白色晶体粉末。
这个时代，根本不存在。
这几个字，像魔咒，反复在他脑中冲撞，将他二十多年来的认知撞得稀碎。
回到王府，书房的门被一脚踹开。
“鬼影。”
萧绝的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寒气。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面前，单膝跪地。
“去查丞相府，查林婉儿，查那个叫阿哑的聋哑小厮，查他们接触过的每一个人，每一根头发丝，都给本王翻出来！”
“是。”鬼影应声，没有半点迟疑。
“另外，”萧绝走到桌案后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会有一个叫‘魅影阁’的组织联系你，全力配合他们。”
鬼影的身形猛地一僵，头埋得更低，掩饰眼中的惊涛骇浪。
王爷手握大燕最锋利的暗刃，从未听说过，要对任何一个外来势力，下达“全力配合”这种将后背完全交出去的指令。
这个魅影阁，究竟是何方神圣？
天牢深处。
苏慕烟靠着冰冷的墙壁，铁链随着她的呼吸，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看似闭目养神，意识却沉入了一个特殊的精神频道。
这是她与魅影阁之间，独有的联络方式。
一道指令，无声发出。
目标：阿哑。
她知道，这种被金钱与威胁裹挟的棋子，内心最是脆弱，一碰就碎。
魅影阁的行动，快如鬼魅。
瘸狼手下的人很快就摸清了阿哑的底细。
城南破败的院落里，阿哑卧病在床的老母亲咳得撕心裂肺，而林婉儿派来“照料”的婆子，正嗑着瓜子，满脸不耐。
当晚，那婆子喝的井水里，多了一味无色无嗅的料。
魅影阁的人，悄无声息地潜入。
他们没用刑，也没威胁。
只是将京城杏林春最好的大夫，请到了那位老母亲的床前。
又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喂进了她的嘴里。
当阿哑被秘密带到母亲床前，看到母亲那张不再痛苦、安然睡去的脸时，这个痴傻木讷的男人，第一次，流下了清醒的眼泪。
他跪在地上，朝着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魅影阁成员，将头磕得鲜血淋漓。
……
第二日，三司会审。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堂主官齐聚，连龙椅上的皇帝都亲临旁听，阵仗之大，前所未有。
丞相林培安一身崭新朝服，站在殿前，老眼中是稳操胜券的冷光。
京城内外，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这里，等着看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靖王妃，如何身败名裂。
“带人犯，苏慕烟！”
苏慕烟被押上堂时，依旧是那身脏污的囚衣。镣铐沉重，拖在金砖地面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刺耳声响。
她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林家人的心尖上。
林婉儿就坐在旁听席的第一排，看着苏慕烟狼狈的模样，唇角的笑意，愈发刺眼。
庭审开始。
林培安亲自上前，将那几封伪造的信件，呈于堂上。
“陛下，诸位大人请看！此乃从靖王妃院中搜出的通敌密信，字迹确凿，熏香无误！人证物证俱全，苏氏勾结北蛮，意图谋逆，罪不容诛！”
他的声音，在庄严肃穆的大殿中，回声阵阵。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苏慕烟必死无疑之际。
一个瘦弱的身影，被两名狱卒粗鲁地押了上来。
正是那个聋哑小厮，阿哑。
他浑身发抖，眼神惊恐，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就在他被押到堂前的一瞬，异变陡生！
阿哑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猛地挣脱了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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