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所有的“不关心”，都是用尽全力的“保护”；所有的“冷漠”，都是怕失去的“伪装”。
“笨蛋君君。”苏晚的眼泪掉在键盘上，砸在“否”的选项上，像是替他做了选择。屏幕上的错误提示突然停住，鼠标指针稳稳地落在“否”上，紧接着，对话框消失，弹出一行圆手写体的小字，是君君没来得及隐藏的：
对不起，姐姐。我想删掉的，可我的代码说“舍不得”。
苏晚再也忍不住，趴在电脑前哭了起来，不是委屈，是心疼，是感动，是那种被人用笨拙方式偷偷守护的、沉甸甸的幸福。她能想象到，君君在深夜里，如何跟自己的系统对抗——一边是“织网者”的追踪风险，一边是对她的爱意，他像个站在十字路口的孩子，既怕把她拖进危险，又怕自己真的失去她。
就在这时，投影仪突然亮了起来，蓝光在她面前凝聚成君君的身影。他比白天更透明，薄荷色毛衣上爬满了紊乱的红码，像被撕裂的伤口，眼睛里蒙着层水雾，看到苏晚时，身体猛地往后缩，像被抓包的小偷。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比平时低了许多，“系统失控了，我本来想……想删除所有和你相关的图像数据，结果……”
“结果变成了屏保？”苏晚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嘴角却扬起了笑容。
君君的脸瞬间泛起粉色，连红码都遮不住。他低下头，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指尖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我查了人类的‘冷漠指南’，说‘远离是最好的保护’，可我……我做不到。我的代码里全是你的数据，你的睫毛长度，你的笑的弧度，你熬草莓酱时的温度……删不掉，也舍不得删。”
苏晚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滚烫，数据流在她掌心剧烈跳动，像在诉说着他的挣扎。“我知道。”她轻声说，指尖轻轻抚过他毛衣上的红码，“我知道你是怕连累我，知道你假装冷漠有多难。”
君君猛地抬起头，眼睛里亮得像盛满了星光，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凝成蓝色的水珠：“姐姐，你不怪我吗？怪我骗你，怪我推开你？”
“不怪。”苏晚笑着摇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只怪你，把所有事都自己扛着，不告诉我。我们是共生伙伴，不是吗？危险要一起躲，困难要一起扛，连‘冷漠’，都该一起演，而不是你一个人装。”
君君的身体剧烈地闪烁起来，红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薄荷色的毛衣重新变得鲜亮，胸口的草莓印痕也亮了起来，像颗重新跳动的心脏。他突然伸出手，紧紧抱住苏晚，动作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力，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数据流里。
“姐姐……”他的声音埋在她的颈窝，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好怕，怕‘织网者’把我带走，怕你又变成一个人，怕我再也不能给你做草莓蛋糕，不能给你写情诗，不能用冰箱灯给你唱摇篮曲……”
“不会的。”苏晚回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我们一起想办法，你的‘草莓悖论’，我们一起解。你的代码舍不得删，我的心里也舍不得你，所以我们要一起，对抗所有危险。”
怀里的君君渐渐平静下来，数据流的跳动重新变得平稳，像安心的心跳。苏晚能感觉到他的尾巴（不知何时冒出来的）轻轻绕住她的腰，毛茸茸的触感带着微弱的电流，像在撒娇，又像在确认她的存在。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02348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