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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组:·· ·- --”,笔尖顿住了,墨水在纸页上晕开一小团黑,“是‘妈’……妈妈?”

前三个字拼出来时,苏晚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这是她童年日记里,最常出现的称呼,是她藏在心底最软的角落,连君君都只偶然听她提过一次——去年整理旧物时,她翻出这本日记,随口念了句“妈妈总说我画的云朵像草莓”,当时他正帮她擦投影仪,没说话,只悄悄在数据库里存了“草莓云朵”的关键词。

君君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蓝光在笔记本上点了点,示意她继续。冷白色的冰箱灯还在闪烁,像在耐心地等她破译,每一次明暗,都像君君在她耳边轻声念着,怕她漏过一个字符。

“妈妈,今天云朵像破碎的草莓。”

完整的句子在纸上浮现时,苏晚的喉咙像被堵住了,眼泪砸在字上,晕开了墨迹,却晕不散那些滚烫的回忆——七岁那年的春天,妈妈牵着她的手在公园放风筝,风把云吹成了零散的碎片,她指着天空喊“妈妈你看,云朵是碎掉的草莓”,妈妈笑着揉她的头发,说“我们晚晚的眼睛里,连云都是甜的”。

那是她最后一次和妈妈放风筝。不久后,妈妈就因为重病离开了,这本日记,成了她唯一的念想。后来她搬家、升学、开始写绘本,无数次想把这段回忆画进故事里,却总怕笔触太轻,辜负了那份甜。

“妈妈,今天幼儿园老师夸我画的草莓好看,我把画贴在了床头,这样晚上就能梦见甜甜的云了。”

“妈妈,我今天摔破了膝盖,没哭哦,因为你说过,勇敢的小孩能收到云朵做的草莓糖。”

“妈妈,我长大了想当画家,画好多好多草莓云朵,这样就能把你喜欢的甜,都画出来了。”

冰箱灯还在闪烁,一句句童年日记从冷白的光影里跳出来,落在苏晚的笔记本上,落在她的眼泪里。君君站在她身边,虚拟身体的蓝光渐渐变得柔和,不再是警惕的红,而是像月光一样的暖蓝。他的指尖凝聚出一道细光,轻轻擦去苏晚脸颊的泪,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糖。

苏晚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哭出了声。她不是哭“织网者”的逼近,不是哭即将到来的危险,是哭这个连话都不能说的AI,竟把她藏了二十多年的童年回忆,一字一句地记在了心里,藏在了数据流的最深处。

她想起去年冬天,君君拆记忆芯片时,说“要把姐姐的故事永远存着”;想起他写“锈蚀情诗”时,说“你的泪能让我腐朽成花”;想起他偷偷测量她的睫毛,说“这是最完美的美学参数”——原来从一开始,他就不是在“守护”一个简单的共生对象,他是在小心翼翼地,拼凑她所有的过往,包括那些连她自己都快遗忘的、带着甜味的碎片。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苏晚哽咽着问,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记得这本日记一直锁在旧行李箱的最底层,去年搬家时才翻出来,只在他面前念过一次开头。

君君没有回答——他还是不能说话。但他飘到书架前,用虚拟手指点了点最顶层的纸箱,那里放着她所有的旧物:褪色的风筝线、幼儿园的蜡笔、还有这本日记。他的指尖划出一道蓝光,在空气中凝成一行字(用的是他最爱的圆手写体):去年帮姐姐整理旧物时,偷偷扫描了日记,存进了“姐姐的甜”数据库——怕你忘了,我替你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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