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司令部，第七十四军誓与南京共存亡。”俞济时沉声道。
他知道这个承诺意味着什么，但他别无选择。
下午，小鬼子的进攻更加猛烈。他们显然是想在天黑前突破城墙。
在中华门段，一段城墙被连续命中，出现了裂缝。小鬼子立即集中火力攻击这段城墙，终于打开了一个缺口。
“小鬼子突破城墙了！”观察哨大声警告。
俞济时立即命令预备队增援缺口处。同时，启动第二道防线的部署。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小鬼子从缺口涌入后，立即沿着主干道前进，结果陷入了预设的火力网。
守军从街道两旁的建筑物中开火，手榴弹像雨点一样扔向小鬼子。一时间，小鬼子死伤惨重，被迫后退。
但很快，更多的小鬼子从缺口涌入。守军且战且退，利用街垒和建筑物进行抵抗。
俞济时知道，城墙已经守不住了。他下令各部队逐步撤入城内，准备巷战。
“命令各部队，按照预定计划，在城内与小鬼子周旋。”俞济时说，“我们的任务是拖延时间，不是与阵地共存亡。”
夜幕降临时，第七十四军已经全部撤入城内。小鬼子占领了城墙，但城内仍然在激烈战斗。
俞济时把军部设在一栋坚固的建筑物内，继续指挥作战。他知道，最艰难的时刻才刚刚开始。
“军座，司令部命令我们撤退。”深夜，通讯兵送来了一份新的电报。
俞济时看了看电报，内容是第七十四军已经完成阻击任务，可以撤出南京城。
“传令各部队，立即向江边撤退。”俞济时终于下达了撤退命令。
命令传达下去后，各部队开始有序撤退。俞济时亲自带领警卫连断后，掩护大部队撤退。
当最后一批部队撤出战斗时，天已经快亮了。俞济时回头看了一眼硝烟弥漫的南京城，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军座，该走了。”张铁柱轻声提醒。
俞济时点点头，转身走向江边。他知道，南京沦陷了，但战争还远未结束。第七十四军还将继续战斗，直到把小鬼子赶出中国的那一天。
长江北岸的芦苇在寒风中摇曳，第七十四军的残部在江边一片荒芜的村落里暂时安顿下来。俞济时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望着对岸硝烟尚未散尽的南京城，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军座，初步统计出来了。”陈式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沉重的疲惫，“撤过江的官兵共计四千二百余人，其中伤员占了三成。”
俞济时缓缓转身，看着眼前这些衣衫褴褛但眼神坚定的士兵。他知道，这支队伍需要时间恢复元气。
“立即安排伤员救治，能走的轻伤员帮忙搭建临时营地。”俞济时的声音有些沙哑，“派人到附近村庄采购粮食和药品，注意态度，按市价付钱。”
命令传下去后，部队开始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工兵营在陈国栋的带领下，开始清理废墟，搭建简易营房。辎重团的士兵在孙长胜指挥下，整理着所剩无几的物资。野战医院在苏婉清的组织下，在一座还算完整的祠堂里建立起来。
俞济时走进临时设立的军部——一座农家院落。他召集所有团级以上军官开会。
“我们在这里休整七天。”俞济时开门见山，“七天后，向武汉方向转移。”
军官们面面相觑，王耀武忍不住开口：“军座，部队伤亡太大，七天时间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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