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在炮火中渐渐亮了起来，但南京城上空却被硝烟笼罩得昏暗无光。俞济时站在中华门城楼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小鬼子的动向。刚才那一波进攻被打退后，小鬼子暂时停止了冲锋，但在远处，更多的部队正在集结。
“军座，统计出来了。”陈式正爬上城楼，脸上沾满了黑灰，“这一波进攻，我们伤亡两百多人，弹药消耗很大。特别是手榴弹，已经用掉了三分之一。”
俞济时放下望远镜，眉头紧锁。这才第一天，战斗就这么惨烈。
“让小鬼子把伤员抬走。”俞济时突然说道。
陈式正愣住了：“军座，这...”
“按我说的做。”俞济时语气平静，“传令下去，停火半小时，允许小鬼子抬走伤员。”
命令传下去后，城墙上的枪声渐渐停歇。小鬼子的阵地上出现了一些担架兵，小心翼翼地开始搬运伤员。俞济时站在城垛后面观察着，这个举动让双方士兵都感到意外。
“军座，为什么要这样做？”张铁柱不解地问。
俞济时没有回头，继续观察着小鬼子的动向：“一是给我们的士兵争取休息时间，二是让小鬼子知道，我们是有底线的军人，不是野兽。”
半小时后，小鬼子的伤员基本被抬走。就在他们准备重新发动进攻时，俞济时却下达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命令。
“命令炮兵，对准小鬼子的担架队后方三百米区域，三发急速射。”
命令很快传达到炮兵阵地。随着几声炮响，炮弹准确地落在了小鬼子的后续部队集结区域。惨叫声顿时从远处传来。
“军座，这是...”王耀武刚好来到城楼上，听到炮声后惊讶地问道。
“兵不厌诈。”俞济时淡淡道，“给小鬼子上一课。”
果然，这一轮炮击打乱了小鬼子的进攻节奏。他们显然没有料到守军会在人道主义停火后突然开炮，而且打得这么准。
趁着这个机会，俞济时下令各部队轮换休息，补充弹药。后勤人员迅速将有限的弹药分配到各个阵地，炊事班也送来了简单的食物。
“让大家抓紧时间吃饭，下一波进攻很快就会来。”俞济时对身边的军官们说道。
他自己也拿起一个馒头，就着咸菜吃了起来。背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他已经顾不上了。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小鬼子的报复性炮击就开始了。这一次的炮火更加密集，显然是调来了更多的火炮。
“全体隐蔽！”军官们的呼喊声在城墙上回荡。
士兵们迅速躲进掩体，忍受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城墙在剧烈颤抖，不时有碎石从城楼上掉落。
俞济时躲在城楼下的掩体里，通过观察孔注意着外面的情况。这次炮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看来小鬼子是真的被激怒了。
炮击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当炮火开始延伸时，俞济时立即命令士兵们进入阵地。
“注意防炮，小鬼子可能要玩花样。”他通过电话向各阵地下达指令。
果然，当守军士兵刚刚进入阵地，炮火又突然回到了城墙上。这一次的炮击更加精准，显然是校正了射击参数。
“妈的，小鬼子使诈！”张铁柱骂道，一边护着俞济时往掩体里退。
爆炸声中，一段城墙被直接命中，上面的守军士兵连同工事一起被炸飞。
“命令预备队，立即增援那段缺口！”俞济时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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