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很好奇，织网的人，究竟是谁。
《文心雕龙》的录制，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震撼、狂热与诡异暗流的气氛中，落下了帷幕。
当楚渊随着意犹未尽、依旧激动讨论着的观众人流走出演播厅时，王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追了上来，肥胖的脸上因为极度兴奋而泛着油光，一把抓住楚渊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
“楚同学！不！楚哥！渊哥！您是我亲哥！太牛了！您真是太牛了！”他语无伦次，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楚渊脸上，“您看到了吗？现场都炸了！陈教授都被您折服了！我有预感，等这期节目一播，绝对要轰动全国！我们节目有救了！不，是要封神了！”
楚渊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臂，语气依旧平淡：“王导，报酬。”
“啊？哦！对对对！报酬！”王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双手奉上，态度恭敬得如同进贡，“渊哥，这是税后的，您点一点！另外，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您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只要我王胖子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楚渊接过信封，看也没看就塞进了口袋，名片则随手收起。“后续事宜，再联系。”他不想多做纠缠，转身就要离开。
“诶！渊哥您等等！”王睿连忙又拦住他，搓着手，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那个……不知道您下周六有没有空？我们想给您做个专访，深度一点的！还有几家媒体也想约您……”
“没空。”楚渊直接打断，没有丝毫回旋余地。他知道，过度的曝光并非好事，尤其是在自身实力尚未完全恢复，且被多方势力盯上的情况下。这次露面，达到初步获取资源和声望的目的即可。
王睿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不敢强求，只能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您先忙！等节目播出后看效果再说！效果一定好！”
楚渊不再多言，点了点头，转身汇入了电视台外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王睿看着他那挺拔而孤直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用力挥了挥拳头，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凭借这期节目东山再起，在娱乐圈扬眉吐气的未来。
然而，楚渊此刻的心境，却远没有王睿那般乐观。
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看似目不斜视，步伐平稳，但所有的感官都已提升到极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周围的一切。
他能感觉到，至少有四道不同的视线，在他离开电视台后，便若有若无地黏在了他身上。
一道充满了狂热和崇拜，来自几个偷偷跟拍、似乎是认出他来的年轻女孩——这是成名带来的最直接的“馈赠”。
一道带着探究与审视，来自街角一个假装看报纸的中年男子，气息沉稳，目光锐利，像是专业狗仔，但又有些不同，带着一丝……官方的味道？是龙组的人？还是其他媒体？
第三道则充满了嫉妒与怨毒，虽然隐藏得很好，但那股针对他的负面情绪，如同黑暗中腐败的沼气，被他敏锐地捕捉到。来源是远处一辆缓缓行驶的黑色轿车，车窗贴着深色的膜。
而最后一道，也是最让他警惕的一道——冰冷，无机质，如同毒蛇的信子，带着一种纯粹的恶意与贪婪。这道视线时隐时现，飘忽不定，追踪技巧极高明，与之前在演播厅侧面感受到的那道目光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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