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厂区的枪声与混乱，被远远抛在身后。楚渊在郊区错综的小巷中穿行，身形如风，内息运转至极限，不断抹去自身留下的细微痕迹。夜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凝重。
“龙组”。
这两个字代表着国家意志对超凡领域的介入，其能量与资源，远非“暗影”或周家这等势力可比。自己今夜的行为，无异于在老虎嘴边拔须，必然已被列入对方的观察名单。今后的行动，必须更加如履薄冰。
他没有直接回出租屋，而是绕了很远的路，在确认绝对安全后，才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回到那间熟悉的陋室。
关上门，世界仿佛被隔绝在外。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警惕地观察着楼下街道。一切如常，没有可疑的车辆或人影。
但他知道，有些目光，未必需要亲临现场。
盘膝坐下，他尝试运转《九渊镇狱功》，却发现心绪难平。龙组的出现，意味着他面临的局面彻底改变。个人武力再强，在国家机器面前，也显得渺小。除非……能拥有足以让国家机器也必须正视，甚至倚重的力量。
他想起电脑里看到的“异常能量波动”档案，还有那“古物收容”的字样。龙组显然在系统性地搜寻和研究具备特殊能量的物品，甚至……人。自己魂魄的异变和内息的修炼，恐怕早已引起他们的注意。墨韵轩的逃脱，今夜厂区的出手，不过是让这种关注升级了。
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接下来的几天，楚渊的生活节奏未变，但内心的警惕提到了最高。他减少了外出，修炼更加刻苦，那支神秘毛笔几乎从不离身。校园里，关于周明事件的风波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对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的讨论。楚渊的“学霸”形象已然确立，无人再敢小觑。
赵虎等人依旧忠心，但楚渊并未向他们透露更多，只是让他们留意校园内外是否有新的、陌生的面孔出现。
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假象。
这天午休，楚渊正独自在教室后排闭目养神，脑海中推演着《九渊镇狱功》的下一层关窍。一阵轻微的、带着香气的风掠过鼻尖。
他睁开眼。
那个曾在巷子里评价他“灵魂有趣”的神秘少女，不知何时，已然坐在了他前排的空位上，正侧着身子，用那双浅琉璃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地看着他。
教室里还有其他几个正在休息或看书的同学，但他们似乎都对这少女的出现毫无所觉，仿佛她是空气的一部分。
“你很不听话。”少女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责备，只是在陈述事实，“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楚渊心中凛然，她知道废弃厂区的事！
“那里有什么不该碰？”楚渊不动声色地反问。
“标记。”少女的回答言简意赅，“你身上，现在有‘龙组’的标记了。很麻烦。”
“你能解决这个麻烦？”
“不能，也不想。”少女摇头，“但我可以告诉你，麻烦不止一个。”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了校门外的某个方向。“‘暗影’的报复，不会因为一个据点被端就停止。他们丢失了重要的‘钥匙’，而你和那东西，有过接触。”
钥匙？楚渊立刻想到了那支毛笔。难道“暗影”寻找的，就是这个？他们是因为这个才盯上自己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楚渊第三次问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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