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722491" ["articleid"]=> string(7) "6135457" ["chaptername"]=> string(8) "第50章" ["content"]=> string(3816) "
权叔立刻安排了一间堆放杂物的空房。沈凡走进去,将门从里面反锁。房间里很昏暗,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些许天光。他点燃油灯,将买来的药材,放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
他没有立刻开始“配药”。而是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平复着自己依旧在剧烈跳动的心脏。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
他将蒲黄、地榆和白及,用客店借来的药碾,仔细地碾成了粉末。然后,他取出了那个,一直藏在自己怀里,仅剩的,那一瓶“回春膏”。
他拔开木塞,用一根干净的小木棍,小心翼翼地,从瓶壁上,刮下了一点点,大约只有米粒大小的膏体。他甚至不敢多用,生怕效果太过惊人,引人怀疑。
他将这点膏体,混入那些普通的药粉之中,又倒入了小半碗清水,和几滴蜂蜜,然后,用木棍,飞快地,反复地,搅拌起来。
很快,一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呈暗褐色的粘稠药糊,便出现在了灯光之下。但沈凡能闻到,那股混杂在普通药草气味之下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清新的灵气。
他将瓷瓶重新塞好,贴身藏好。又将药碾和桌子都清理干净,不留下一丝痕迹。做完这一切,他端着那碗药糊,打开了房门。
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他手中的那只,粗糙的,土陶碗。
离开那家客栈后,沈凡没有走官道。
老刀的话,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他不知道那个大通商队会不会对他那所谓的“秘方”动什么心思,但他不敢去赌。对于一个无根无凭的独行者而言,任何侥幸心理,都可能意味着万劫不复。
他选择了一条更难走,也更荒僻的山间小路。这条路,地图上标注着,可以绕过几个大的城镇,虽然耗时更长,但遇到盘查和是非的可能性,也要小得多。
代价便是,孤独与危险。
冬日的山林,萧瑟而寂静。枯黄的落叶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空旷的山谷间,显得格外清晰。冷风像刀子一样,从林木的缝隙间刮过,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沈凡裹紧了身上那件已经洗得发白的旧棉袄,将行囊背得更紧了些。他走得很慢,很稳,每一步,都踩得极为踏实。他的眼睛,像警惕的孤狼,时刻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他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了。在流云集外深山里的独自求生,在回春堂里的人心算计,以及老刀那堂残酷的江湖课,已经将他身上最后一丝属于孩童的天真,彻底磨去。
他知道,在这片看似宁静的荒野中,隐藏着无数的危险。可能是饥饿的野兽,也可能是……比野兽更凶残的人。
两天来,他风餐露宿,白天赶路,晚上便寻一处背风的山洞或石壁,燃起一小堆篝火,啃几口干硬的饼子,然后便和衣而睡。即便是在睡梦中,他也保持着极高的警惕,那把磨得锋利的柴刀,永远都放在他右手最容易够到的地方。
第三天的午后,当他翻过一道山梁时,前方的路,被一棵倒下的大树,拦住了去路。
那是一棵巨大的枯树,树干足有合抱之粗,横亘在狭窄的山道中央,将本就崎岖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沈凡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那棵树上。树的断口很新,带着新鲜的木茬,绝不是被风雪自然吹倒的。他又看向道路两旁的密林,那里,安静得有些过分,连一声鸟叫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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