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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气所过之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酸、麻、胀、痛。有时是万千蚂蚁在骨髓里噬咬,有时是滚油泼入血肉的灼痛,有时又是深入骨髓的阴寒。有好几次,他都因为忍受不住那剧烈的痛楚,心神一散,导致那缕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灵气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最后逸散一空。而他自己则会被那股反噬之力震得气血翻涌,喉头发甜,第二天连端碗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他只能在白天加倍地小心,用更多的饭食来补充身体的亏空,用更沉稳的姿态来掩饰自己的疲惫。他买来的米粮消耗得越来越快,整个人却不见长肉,反而因为心神的巨大消耗,显得愈发清瘦,唯有那双眼睛,在沉静的表象下,藏着一丝越来越坚毅的光。
时间,就在这种日复一日的痛苦磨砺中,悄然流逝。庭院里的积雪融化,嫩绿的草芽从石缝里钻了出来。沈凡耗费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算勉强打通了第一条经脉——手太阴肺经。当灵气第一次完整地、不受阻碍地在这条经脉中流淌而过时,他并未感受到任何力量的增长,唯一的变化,是他的呼吸,似乎变得比以往要绵长了那么一丝。这微不足道的一丝进步,却像是一剂强心针,让他看到了在无边黑暗中航行的灯塔。
春天过去,夏日来临,知了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上声嘶力竭地鸣叫着。沈凡的修行,进入了冲击第二条经脉——手阳明大肠经的阶段。这条经脉比肺经更加坚韧和闭塞,他遇到的阻力也呈倍数增长。与此同时,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玉坠空间里的那株红色灵草,似乎因为他日复一日地汲取,散发出的清凉之气开始变得稀薄了。这个发现,让沈凡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这株灵草是他修行的唯一“燃料”,一旦耗尽,他将再次被打回原形。
于是,在他的生活中又多了一项任务。每隔几日,他都会借着采买药材的名义,背上药篓,带上柴刀,重新走入那片熟悉的深山。他专门去往那些人迹罕至、地形险恶的绝壁幽谷,因为他知道,只有在那种地方,才有可能生长着凡俗药材之外的“异草”。这个过程充满了危险,他曾在湿滑的悬崖上失足滑落,幸好被一根老藤挂住才捡回一条命;也曾在幽深的峡谷中,与一条盘踞在紫色小花旁的毒蛇对峙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最终还是选择了默默退走。他很清楚,自己现在这点微末的道行,还不足以让他去应对这些真正的凶险。
数月的搜寻,他终究是凭着远超常人的毅力和一点点运气,又找到了两株蕴含着稀薄灵气的植物:一株是长在瀑布下的、叶片如同青玉的苔藓,另一株,则是生于一棵被雷劈过的枯树根部的、灰白色的小蘑菇。他将这两株植物小心翼翼地移植进了玉坠空间的黑土之中,黑土没有让他失望,它们很快便焕发了生机,为这个小小的空间贡献着自己那一份独特的“生机”。他的“燃料”问题,暂时得到了缓解。
夏去秋来,天气转凉,院子里的槐树叶子开始变黄,铺满了庭院。他的修行依旧在缓慢却坚定地向前推进着,第三条经脉,第四条经脉……他就像一个最顽固的石匠,用最笨拙的工具,一寸一寸地在自己身体这座顽石上开凿着通往彼岸的道路。这个过程枯燥、痛苦,且看不到尽头。自我怀疑,是比经脉的疼痛更可怕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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