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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既定,剩下的便是准备。陈清玥开始调配更多可能用到的药剂和符箓,同时利用权限,调取寰宇中心最详细的建筑结构图,尤其是那些未公开的、可能通往更深处的隐秘通道。李望舒则努力平复心神,尝试着与脑中的“滴答”声和“心跳”余韵共存,甚至试图去理解它们的节奏和规律,为接下来的“干扰”做准备。

风暴将至。

这一次,他们将不再依靠冰冷的科技或孤立的秘法,而是将陈清玥传承的古老智慧与李望舒那被诅咒却又独特的能力结合在一起,闯入龙潭虎穴,去面对那个可能比李家坳古井更深邃、更危险的——

都市地底之“寂”。

香火缭绕中,倒计时,仿佛走得更快了。

寰宇国际中心的地下,比李望舒记忆中更加死寂。或许是陈守拙动用基金会的权限进行了清场,或许是那地底的“东西”影响范围扩大,整个B5层乃至更深区域,听不到任何人类活动的声响,只有中央空调系统依旧固执地输送着冰冷的、带着陈腐气味的空气。

李望舒和陈清玥站在那扇熟悉的、标有“备用数据中心-非请勿入”的金属门前。与上次不同,门此刻紧闭着,厚重的金属表面在惨白灯光下泛着冷光。

陈清玥换上了一套便于活动的黑色作战服,外面套着研究员的白大褂显得有些突兀,但她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锐利。她背上斜挎着一个特制的帆布包,里面装着紫檀木盒、药剂以及一些基金会提供的、经过她改造的探测设备。李望舒则轻装上阵,腰后别着柴刀,怀里揣着那个蝈蝈笼子,他的“武器”是他自己。

“阿青会在上方接应,但只能到B5电梯口。再往下,信号会被完全屏蔽,能量干扰也太强,他进去可能直接‘宕机’。”陈清玥检查着手中的一个改良版能量探测仪,屏幕上的读数正在不稳定地跳动,“根据结构图,这扇门后面有一条维护通道,可以通往建筑地基之下的原始岩层区域。那个‘心跳’源头的能量反应,就是从下面传来的。”

她看向李望舒,最后一次确认:“准备好了吗?一旦进去,就没有回头路了。”

李望舒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脑中那被安魂香暂时压制的双重噪音(滴答与心跳),点了点头。“开门吧。”

陈清玥不再多言,取出一个类似万用钥匙的装置,贴在门禁上。一阵细微的电流声后,厚重的金属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缓缓向内滑开。

门后的景象让两人瞳孔都是一缩。

不再是之前那个堆满废弃设备的机房。眼前是一条向下倾斜的、粗糙的水泥通道,宽度仅容两人并行。通道壁上没有灯光,只有不知从何处渗出的、散发着微弱磷光的粘液,提供了唯一的光源,将整个通道映照得一片幽绿。空气潮湿冰冷,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一种类似腐烂根须的甜腻气息。

更让人不安的是,那规律的“滴答”声在这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沉重、缓慢的“心跳”声,变得无比清晰、接近!

“咚……咚……咚……”

每一声都仿佛直接敲打在胸腔上,震得人气血翻涌。通道墙壁上的磷光粘液,也随着这心跳的节奏,明暗交替。

“小心,这里的‘场’已经完全变了。”陈清玥压低声音,手中的探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规则性更强,但也更加……排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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