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一天‘考古学家’！」灵儿声音轻快，但小烟听出了一丝伪装下的情绪，「在家‘挖掘’我妈留下的‘历史遗迹’——好多我以前画的丑不拉几的画，她居然都收着……看着看着，就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小烟沉默地吃着丸子，没有接话。他知道此刻她不需要苍白的安慰，只需要一个倾听的出口。
灵儿也没等他回应，很快又换上了活泼的语调「不过我发现，把那些‘黑历史’重新看一遍，然后拍照存起来，再把原稿扔掉，感觉就像跟过去的自己告别了一样，还挺有意思的！所以本死神决定暂时放过你的灵魂！」
她在长椅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远处城市的灯火明明灭灭。
「小烟，」灵儿突然开口，声音很轻，「谢谢你。」
小烟有些意外地看向她「谢啥？谢我陪你发疯？」
「这个八月......」她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要不是有你陪着胡闹，我可能会很难过。家里天天冷冷清清的，我爸直接出差了，我妈又走了，回去也是一个人。」
「你怎么不去找许未晞？」小烟问，「她不是你的好姐妹吗？」
灵儿摇摇头，语气里带着些许心疼「小未晞啊......她任务重着呢。你以为千金大小姐那么好当？每天不是钢琴课就是书法课，还要学外语和礼仪。她家里对她期望可高了，只是不会明着说。」
小烟想起那个总是安静优雅的女生「看她整天冷着张脸，原来压力这么大。」
「她那不是单纯的冷，」灵儿纠正道，「一部分是累的。有时候我去她家，看她练琴练得手指都肿了，还得笑着跟说不累。」
「那之前不是有很多男生想跟你玩吗？我看他们挺殷勤的。」
灵儿嗤笑一声，夜色中她的侧脸带着与平时不同的成熟「殷勤？他们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一个个嘴上说着喜欢，眼睛却总往不该看的地方瞟。你看不出来吗？他们只是想睡我而已。」
小烟沉默片刻「所以找我就是因为我不想睡你？」
「也不全是。」灵儿转过头，在路灯下对他笑了笑，「跟你待在一块挺安心的。不用担心你对我有啥想法，也不用应付那些虚伪的客套。可能是因为......那天你救了我吧。虽然你整天冷着个脸，人呢，长得也不好看，说话也难听，脑子也不好使，还不爱搭理我，但是个好人。」
「好人卡一般不是只有在告白失败环节才会收到吗？」小烟伸出手，五指张开，感受着海风的吹拂。
「如果你现在和我告白我真的可能会答应哦？或者你想直接到睡我的环节我也可以考虑。」
「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小烟没有接灵儿的话，声音很平静，「不管怎么样，我没办法假装看不见走开。」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不想再经历了。」
灵儿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深意「你指的是什么？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小烟望着远方的灯火，摇了摇头「有机会再说吧，现在不想说。」
「好吧。」灵儿难得地没有追问，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等你想说的时候，死神会再次降临的。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可以陪你吃个烧烤，或者......」她指了指自己的身子，「我们去偷偷做点更刺激的事情？」
小烟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算了，你还是不正常点比较好。」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初秋的凉意。这一刻的沉默不像往常那样令人尴尬，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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