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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自己完全剥离出来,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冷静地分割着一段曾经视若生命的感情,分割着那些共同奋斗积累下来的财富。

每拟定一条条款,就像是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清晰的界限。

这条是我的。 那条是你的。 从此以后,泾渭分明,互不相欠。

当一份初步的、涵盖了财产分割、股权处理等主要内容的协议草案终于完成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

书房里没有开灯,屏幕的光亮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双布满血丝却异常冷静的眼睛。

他滚动鼠标,将页面拉至最下方,签名处的空白区域。

他拿起桌上的一支笔,是父亲平时练字用的普通签字笔。

笔尖悬在打印出来的纸张签名处上方,他的手稳定得可怕。

沉默。

长达几分钟的沉默。

书房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压抑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模糊车声。

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如同默片般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初遇时的惊艳,创业时的艰辛,病危时的相依,成功时的喜悦,日常的温馨,还有……最后那刺眼的一幕。

所有的温暖与冰冷,所有的信任与背叛,最终都凝聚于笔尖。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殆尽。

笔尖落下,力道透纸背。

他在“男方”签名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陈阳。

字迹清晰,冷硬,决绝,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写完最后一笔,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笔从指尖滑落,在桌面上滚了几圈,停下。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屏幕上那份签了名的离婚协议初稿,久久没有动弹。

法律程序尚未启动,但在他的心里,这场婚姻,已经从这一刻起,被单方面宣告了死亡。

(第二十四章 完)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那个冰冷空旷的家,赵琳甚至没有力气开灯。她甩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一步挪向卧室。黑暗中,家具的轮廓像是沉默的怪兽,窥视着她的孤独和狼狈。

唯一的光源来自窗外城市的霓虹,勉强勾勒出房间的轮廓。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床头柜——那里,那个被剪得支离破碎的婚纱照相框,依旧突兀地摆在那里,像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无声地嘲笑着她。

白天在公司强撑的镇定和那点可怜的侥幸心理,在回到这个充满回忆却只剩她一个人的空间时,瞬间土崩瓦解。

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没有开灯,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相框。指尖触摸到照片上那参差不齐的、被剪掉的边缘,像是触摸到一道狰狞的伤疤,刺痛从指尖瞬间蔓延到心脏。

她看不下去,猛地将相框扣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走到衣帽间,打开了最底层那个很少动用的储物柜。里面放着几个厚厚的复古相册,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那是她青春和爱情的见证,是她和陈阳十年的浓缩。

她抱起那几本沉重的相册,回到卧室,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借着微光,一页页翻看起来。

第一本,是创业初期。照片像素不高,背景多是简陋的出租屋和堆满电脑零件的桌子。照片里的他们,穿着廉价的T恤,脸上带着熬夜的疲惫,眼睛却亮得惊人,常常对着镜头笑得没心没肺,或者挤在一张窄小的电脑桌前,头靠着头研究代码。有一张是她偷拍的,陈阳累得趴在键盘上睡着了,她在他脑袋旁边比了个傻气的V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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