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701417" ["articleid"]=> string(7) "613083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7章" ["content"]=> string(3704) "
三日后,边城校场。
虽是清晨,校场四周却已围满了百姓和士兵。
人群窃窃私语,目光都聚焦在场中央那个临时搭建的木台上。
沈晚宁被两名士兵押了上来。
她穿着囚服,头发散乱,脸色惨白如纸,昔日娇艳的容颜此刻只剩下惊恐与绝望。
当她看到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和前方手持鬼头刀的刽子手时,双腿一软,几乎是被拖着上了刑台。
“冤枉……我是冤枉的……”
她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却被风送得很远。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嘘声和怒骂。
“叛国贼!还有脸喊冤!”
“害死那么多将士,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呸!下贱东西!”
臭鸡蛋和烂菜叶从人群中飞出,砸在她身上。
沈晚宁瑟缩着,涕泪横流,再不见半分从前的张扬。
监斩台上,江黎端坐中央,一身玄色劲装,肩头的绷带已然取下,只微微有些不便。
她神色平静,目光扫过台下激愤的民众,又落回刑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谢时韫站在监斩台一侧,穿着普通将领的盔甲。
垂着眼,看不清神情。
时辰将至,监刑官高声宣读罪状:
“罪妇沈晚宁,通敌卖国,泄露军机,致山石涧一役我军伤亡惨重……罪证确凿,按律,斩立决!”
“不——!”
沈晚宁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挣扎起来,看向监斩台的方向:
“时韫!谢时韫!你看在我们往日情分上,救救我!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投向谢时韫。
谢时韫缓缓抬起头,看向刑台上那个状若疯癫的女人。
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波动,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往日情分?”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在你决定叛国的那一刻,你我之间,便只剩下血海深仇。”
沈晚宁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
刽子手举起了泛着寒光的鬼头刀。
阳光刺眼,刀光更冷。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沈晚宁的目光越过谢时韫。
她死死盯住端坐不动的江黎,用尽最后力气嘶喊:
“江黎!我诅咒你!诅咒你此生孤寡,不得好——”
“死”字未及出口,刀光落下!
声音戛然而止。
一颗头颅滚落在地,双目圆睁,残留着无尽的怨恨与恐惧。
鲜血喷溅,染红了刑台。
人群先是寂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杀得好!”
“为国捐躯的将士们可以安息了!”
江黎缓缓站起身,看着那具缓缓倒下的尸体,脸上没有任何快意,只有一种沉重的释然。
她转身,准备离开。
“阿黎……”
谢时韫上前一步,声音干涩。
江黎脚步未停,只在经过他身边时,淡淡说了一句:
“谢参军,此间事了,你可以回京复命了。”
她叫他“谢参军”。
她让他“回京复命”。
疏离得,如同对待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下属。
谢时韫僵在原地,看着她在亲兵的护卫下走下监斩台,翻身上马,渐渐消失在视野尽头。
周围的欢呼声仿佛都离他远去,只剩下刑台上那片刺目的红,和心头空荡荡的回响。
他输了。
输掉了爱情,输掉了尊严,也输掉了……最后一丝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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