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701398" ["articleid"]=> string(7) "613083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1章" ["content"]=> string(5643) "
江黎离去后的谢府,像一座被抽走了生气的华丽坟墓。
往日里,即便江黎安静,府中也有一种井井有条的韵律。
如今,下人们行事战战兢兢,生怕触怒阴晴不定的男主子。
沈晚宁试图摆出女主人的姿态,指挥下人布置她喜欢的陈设,却总显得格格不入,反而更衬得这府邸空荡寂寥。
谢时韫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酒气熏天。
他眼前反复浮现的,是金殿上江黎决绝的背影,是战场上她银甲凛然的英姿,更是她最后那句平静却诛心的“两清了”。
与这些画面交织的,是他曾对沈晚宁说过的“呆板无聊”,是他抢夺伤药时的理所当然,是他欲施棍刑时的冷酷无情……
“呃……”
谢时韫痛苦地捂住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悔恨灼心。
“时韫,你多少吃些东西吧?”
沈晚宁端着一碗清粥,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她刻意模仿着记忆中江黎的温婉,却不知画虎不成反类犬,只让谢时韫更加烦躁。
“拿走。”
“时韫,为了那样一个心狠绝情的女人,何苦如此作践自己?”沈晚宁放下粥碗,试图靠近他,语气带着委屈和不忿,“她根本就不懂你,她……”
“她不懂我?”
谢时韫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沈晚宁,随即嗤笑一声:
“到底是她不懂我,还是我不懂她……”
他笑声苍凉,但那眼神里的留恋与悔恨,已足够让沈晚宁心惊。
沈晚宁脸色一白:“时韫,你……”
“出去,没什么事别来找我。”
谢时韫不再看她,重新抓起酒坛。
沈晚宁咬着唇,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她知道,有些东西,从江黎身披银甲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变了。
……
次日,谢时韫强撑着上朝。
同僚们的目光如同针扎,窃窃私语声虽低,却总能精准地飘进他耳中。
“听说了吗?谢大人为了个驯马女,把少将军夫人逼走了……”
“真是眼盲心瞎,珍珠和鱼目都分不清。”
“陛下如今对江将军青睐有加,谢大人这步棋,可是走得太臭了……”
散朝后,一位与他素来交好的同僚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
“时韫,这次……你真是糊涂啊!”
谢时韫面色灰败,无言以对。
他浑浑噩噩地走出宫门,脚步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将军府所在的方向。
将军府门前依旧威严,石狮子肃立,门房眼神锐利。
与他谢府的冷清截然不同,这里隐隐能听到府内传来的操练呼喝声,充满了勃勃生机。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对门房道:
“劳烦通传,谢时韫求见……江姑娘。”
门房显然认得他,态度不算失礼,却也绝无热情:
“谢大人请稍候。”
片刻后,门房返回,身后跟着的却是江老将军身边那位不苟言笑的副将。
副将抱拳,语气平板无波:
“谢大人,我家小姐说了,若是为老将军而来,他如今正在关外,尚未回府。”
“若是为小姐而来,她不见外客。且,既已和离,便各自安好,勿再纠缠。”
“外客”二字,像两把冰锥,刺得谢时韫心口生疼。
他强颜欢笑:
“我……我只想与她说几句话……”
副将面无表情:“小姐军务繁忙,无暇理会闲杂人等。谢大人,请回吧。”
说完,副将转身进府。
厚重的大门在谢时韫面前缓缓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也彻底隔绝了他的希望。
谢时韫僵立在原地,望着那紧闭的朱红大门,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什么叫“高攀不起”。
与此同时,将军府演武场内。
江黎一身利落短打,手持长枪,正与府中一位老兵过招。
她枪出如龙,步伐稳健,不仅力量绝不逊于男子,连技巧、速度与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也隐隐压了对方一头。
“好!小姐的枪法愈发精进了!”
老兵卖个破绽跳出战圈,由衷赞道。
江黎收势,额角沁出细汗,嘴角却带着畅快的笑意。
回到这熟悉的环境,握着熟悉的兵器,她才感觉自己真正活了过来。
“小姐。”副将走过来,看着江黎的目光满是欣慰。
他恭恭敬敬递上一封书信:
“北境传来军报,近来有些不安分的小股骑兵扰边,虽不成气候,但也需警惕。”
“陛下和老将军有意让你重整京畿部分兵马,以备不时之需。”
江黎接过文书,快速浏览,眼中闪过一丝锐光。
父亲已经得知了她和离的消息,只恨当时没能及早赶回京中为她撑腰。
所幸一切顺利解决,他才邀女儿去边境走一圈,权当是散心。
“好啊,自是愿意!阿黎定不负陛下与父亲期望!”
她知道,这不是简单的带兵,更是她重掌军权、立足朝堂的第一步。
副将赞同:“好!这才是咱们将军府出来的姑娘!那些后宅的腌臜事,忘了便忘了,前方自有你的广阔天地!”
江黎重重颔首。
她抬眸,望向北方的天空,眼神坚定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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