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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事,赏花宴也无心继续,江黎便打道回了府。
回到院中,她才发觉小腿外侧传来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原是方才踹马时被划破了一道口子,血迹微微渗出了裙摆。
她神色未变,只吩咐春秀取来一只小巧的白玉瓷瓶。
那是江家祖传的金疮药,疗效极好,她自幼习武受伤,用的都是这个。
不想她前脚刚挽起裤脚蘸了药膏,后脚房门就“砰”地一声被人从外猛力推开。
谢时韫阴沉着脸大步闯入,竟不由分说地开始翻箱倒柜。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春秀惊得连忙上前阻拦。
谢时韫却一把挥开她,手下动作不停:“滚开!”
他将妆台上的匣子、抽屉尽数拉开,里面的首饰、物件被胡乱翻出,散落一地。
直到确信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东西,他才猛地转向江黎:
“我记得先前我受伤时,你为我敷的伤药疗效很好。”
“在哪里?拿来,我要送去给晚宁。”
话音未落,他已看到江黎手中正拿着那只眼熟的瓷瓶。
甚至没注意到她挽起的裤脚和腿上的伤处,伸手便要去夺。
江黎眼神一凛,反手劈下一记手刃将人打退。
“谢时韫,你别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谢时韫怒极反笑,“晚宁坠马本就与你有直接责任,你摆这副威风给谁看!”
“晚宁说了,她那匹雪驹素日里性情温顺,最听她的话。怎么前半场都好端端的,到你面前就突然发了狂?”
“谁知道是不是你嫉妒晚宁比你活泼娇俏,就使了什么手段害她!”
即便江黎已经清楚谢时韫这颗心从未挂在她身上过。
可五年朝夕相伴,她以为哪怕没有爱,至少也该知晓她是怎样一个人。
可如今,她的丈夫,腹中孩子的父亲,却为了另一个女人用尽最大的恶意来揣度她。
江黎眼神怔愣,谢时韫干脆趁这功夫一举将瓷瓶抢过,闪身走了。
房内又是寂寞冷清,春秀一边抹眼泪一边给江黎涂药,嘟囔着我们姑娘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那声音抽抽噎噎的,连江黎听着都有些难过。
是啊,自己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呢?
打一出生便是将军府嫡女,众星捧月里长大。
三岁摸枪,六岁读兵法。
十三岁时便女扮男装上了战场,一枪挑破敌方首领的喉管,一战成名。
人人皆道江家出了个武学天才,却无人知晓,此人正是江家大小姐江黎。
直到她对前来参加庆功宴的谢时韫一见钟情,才是她这一生栽的第一个跟头。
两年追求,她不顾女子脸面为他绣荷包、缝挂坠,亲自做衣裳。
就为了他曾经随口一句“娶妻自然还是要娶文静贤惠的”。
可后来,她甘愿收起那些刀枪剑戟做他的贤妻,他却爱上了另一个活泼自由的女子。
可真是造化弄人。
江黎闭了闭眼,太多变故搅得她身心乏累,干脆遣走丫鬟小憩一会儿。
不料再一睁眼,整个谢府都变了天。
“时韫,那棵杏树好碍眼,咱们砍了它在那扎个秋千好不好?”
“当然好,这如今是你的院子,自然听你的。”
江黎闻声出屋,眼见来往的下人抬着一箱箱东西往旁院里搬。
谢时韫听到声音,回了头:
“你醒了,正好我有一事要同你商议。”
“晚宁摔伤了腰,有些行动不便。所以我将她接来府中照料些时日,想必你也不会有异议。”
江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前他袒护沈晚宁,自己只当他养了个外室,眼不见为净。
可如今,竟堂而皇之两人带回来?!
江黎瞬间冷下脸:“若我不同意呢?”
“呵,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晚宁是因你受伤,我将她接到府上,也是在替你赎罪。”
“况且只是在府上小住些时日,并不碍你什么事,别拿出你那副小肚鸡肠做派。”
“小肚鸡肠?”江黎冷笑,“今日入了府,明日是不是就要下聘收入房中?”
“谢时韫,你可还记得我说绝不二女共侍一夫。”
“算了时韫!”眼见气氛愈发焦灼,沉默许久的沈晚宁终于开了口。
可仍是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
“我早知夫人不喜欢我却还要往上凑,是我不对……”
“不过一些小伤,我幼时驯马比这疼百倍的都有,也都自己受过来了,没关系的……”
谢时韫最是看不得沈晚宁这幅样子。
当即拉住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大有一副为她与世界为敌的模样。
“那是从前。如今有我在你身边,断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说话间,一旁杏树轰然倒塌,扬尘迷了江黎的眼。
她看着谢时韫坚定的神情,恍惚想起这树是她和谢时韫刚成亲时亲手所栽。
寓意幸福、美满。
他曾天天盼着杏子成熟,说要亲自酿酒给她喝。
现在看,怕是再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发觉江黎眼中隐隐闪动的泪光,谢时韫一时竟有些动容。
刚要开口安慰几句,面前的人已经冷冷转身:
“罢了,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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