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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能坐车,任何需要身份信息的交通工具都等于自投罗网。
我在废弃车库里休整了一天,靠着李静找来的一点饼干和雨水,勉强恢复了些体力。
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我知道,我们不能再等了。
天黑后,我们借着夜色出发。
李静用泥巴把我们的脸抹花,又找了两件破破烂烂的衣服换上,看上去就像两个逃难的流民。
我们沿着铁路走。
铁轨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像两条没有尽头的线,引着我们走向未知的命运。
饿了,就啃几口干硬的饼干。
渴了,就喝路边水坑里的水。
我从来没吃过这种苦,李静也没有。她一个在城里长大的女孩,好几次都累得走不动,靠在铁轨边上哭。
但哭完,她还是会站起来,搀着我继续往前走。
我知道,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给了她坚持下去的勇气。
也是那个孩子,给了我不能倒下的理由。
走了两天两夜,我们终于在第三天凌晨,看到了远处熟悉的村庄轮廓。
我的老家,江家村。
一个偏僻、落后,仿佛被时间遗忘的地方。
我们没有直接进村,而是绕到了村后的荒山。
我家那栋几十年的老房子,就在山脚下。
屋子是空的。
我爸妈上一世就是在这里给我下的药。
我推开那扇吱嘎作响的木门,一股尘封的霉味扑面而来。
一切都和我记忆里一样。
“你找什么?”李静看我在屋里翻箱倒柜。
“找我三叔的东西。”
我三叔江海,一辈子没娶妻,死的时候,东西都被我奶奶烧了,说是怕留下念想。
但我记得,我爸偷偷留下了一个箱子。
我爬上摇摇欲坠的木梯,在阁楼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个落满灰尘的木箱。
箱子没上锁。
我打开它,里面只有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和一个铁皮文具盒。
我打开文具盒。
里面,没有钱,没有遗书。
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和一张同样陈旧的彩票。
照片上,是两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一个是我爸,另一个,无疑就是我从未见过其年轻模样的三叔江海。
他们勾肩搭背,笑得没心没肺。
而在他们身后,站着一个穿着考究、面带微笑的男人。
那个男人,我只看一眼,浑身的血都凉了。
是秦秘书。
不,是一个年轻了十五岁的秦秘书!
我拿起那张彩票。
号码已经模糊不清,但最后两位,依然清晰可辨。
44。
我死死地盯着照片,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形。
秦秘书不是在为谁办事。
他不是什么秘书。
他就是整件事的根源!
我将照片翻过来,背面有一行用钢笔写的小字,字迹潦草而急促。
“他不是来帮我们的,他是来收债的。江家的债,用命也还不清。”
就在我心神巨震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吱呀——”
老宅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我和李静瞬间屏住了呼吸,从阁楼的缝隙往下看。
不是秦秘书的人。
是我爸,还有我妈。
他们手里,没有抱着我说要保护我的眼泪。
而是举着两把锃亮的……锄头和铁锹。
他们的脸上,没有重逢的喜悦。
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的决绝。
他们是来……补上上一世没填完的那个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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