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700487" ["articleid"]=> string(7) "6130744"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0章" ["content"]=> string(6184) "

法院的传票像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头,打破了我努力维持的平静。但这一次,涟漪之下不是恐慌,而是冰冷的决心。

我联系了林欣推荐的律师,一位姓陈的女律师,干练犀利,最擅长打这种涉及情感纠纷和网络侵权的官司。

我把所有整理好的证据——雪山救援记录、医院诊断书、陆南桥和郭艳那些充满挑衅和威胁的短信微信截图、酒店“恩爱照”原图及郭艳的茶言茶语,甚至晚宴那天可能存在的监控调取申请——全部交给了她。

陈律师看完,推了推眼镜,眼神锐利:“证据链很完整,对方这是狗急跳墙,自寻死路。”

有她这句话,我心里更定了几分。

开庭那天,我选了一套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化了淡妆,将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

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沉静、脊背挺直的自己,我深吸一口气。

林欣非要陪我去,在法院门口,她用力抱了抱我:“别怕,夏夏,我们在理!”

我拍拍她的背:“我不怕。”

是的,我不怕。该怕的是他们。

走进庄严肃穆的法庭,我看到坐在原告席上的陆南桥和郭艳。

他们看起来比上次在晚宴时更加憔悴落魄。

陆南桥穿着一件不合身的旧西装,领带系得歪歪扭扭,眼神躲闪,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焦躁。

郭艳则低着头,肩膀缩着,试图营造受害者的柔弱感,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她的不安。

他们请的律师看起来也很勉强,陈述诉求时语气干巴巴的,反复强调我“捏造事实”、“网络暴力”,要求我道歉赔偿。

轮到我方陈述。⁤⁣⁤⁡‍

陈律师站起身,逻辑清晰,言辞精准,像一把手术刀,层层剖开对方虚伪的假面。

她出示了雪山救援队的官方记录和我的医院诊断书,证明“弃女友于雪山险境”并非捏造,而是铁一般的事实。

她当庭播放了陆南桥和郭艳发给我的部分录音和短信截屏,那些“皮粗肉厚”、“闹够了没”、“艳艳需要人陪”的言辞,以及郭艳带着挑衅意味的“恩爱照”,让旁听席上响起一阵压抑的嘘声。

她甚至申请传唤了当晚慈善晚宴的一位工作人员作证,证实陆南桥和郭艳确实是无邀请函闯入,并对我进行了纠缠。

一件件证据摆出来,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陆南桥和郭艳脸上。

陆南桥的脸色从最初的强作镇定,到涨红,再到一片死灰。他几次想开口打断,都被法官严厉制止。

郭艳更是把头埋得极低,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演戏。

轮到对方质证环节,他们的律师试图狡辩,说那些短信和照片是“情侣间的气话”和“玩笑”,说雪山事件是“意外”,说我的网络发帖是“夸大其词、恶意中伤”。

陈律师只是冷静地反问:“请问,什么样的‘玩笑’,会包括在海拔五千米扒掉女友的羽绒服?什么样的‘意外’,会让一个男人扔下濒死的女友,背着另一个女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什么样的‘气话’,会在事后发来酒店亲密照进行挑衅?”

对方律师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冒汗。

陆南桥猛地从原告席上站起来,脸色狰狞,指着我和陈律师,声音嘶哑地咆哮:“她胡说!都是她编的!是她先对不起我!是她……”

“原告!注意法庭纪律!”法官重重敲下法槌,语气严厉。

法警立刻上前,将情绪失控的陆南桥按回座位。

整个过程,我始终安静地坐在被告席上,脊背挺直,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没有愤怒,没有激动,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就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当法官最后宣布休庭,择日宣判时,陆南桥像一滩烂泥般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郭艳则捂着脸,发出了压抑的、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哭声。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下摆。

陈律师对我露出一个胜利在望的微笑。⁤⁣⁤⁡‍

林欣从旁听席冲过来,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赢了!夏夏!我们肯定赢了!你看他们那副鬼样子!”

我点了点头,目光越过她,看向法庭门口。

阳光从高大的窗户照射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我一步一步,走向那片光亮。

经过原告席时,我没有停留,甚至没有侧目。

身后,是陆南桥粗重的、不甘的喘息,和郭艳细碎呜咽。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走出法院大门,耀眼的阳光让我微微眯起了眼。

林欣还在兴奋地说着什么,我轻轻打断她:

“欣欣,结束了。”

她愣了一下,看着我平静无波的脸,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

是的,结束了。

不是指这场官司。

而是指,他们在我生命里,彻底翻篇了。

无论判决结果如何,无论他们将来是生是死,是富贵是潦倒。

都再也,与我江夏,毫无干系。

我抬起头,看向湛蓝如洗的天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口从雪山上就堵在胸口,混杂着委屈、愤怒、不甘和绝望的浊气,终于彻底吐了出来。

浑身轻松。

手机在手包里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是沈锐发来的消息。

没有问官司,没有问结果。

只有一张照片。

一片无垠的、刚刚冒出嫩芽的广袤草原,地平线上,朝阳初升,金光万丈。

配文依旧简洁:

「新草。」

我看着那片充满生机的绿意和磅礴的日出,嘴角缓缓扬起一个真实的、轻松的弧度。

我回复:

「看到了。」

很好。

我的春天,也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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