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700484" ["articleid"]=> string(7) "6130744"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9章" ["content"]=> string(6182) "

徒步归来,生活像是被山泉水洗过一遍,透亮,清冽。

我将那张「秋日·禾木漫步」的宣传页从冰箱上取下,小心地夹进了一本厚重的旅行笔记里。那不是纪念一次旅行,是封印一段重生。

工作依旧忙碌,但我学会了在加班后的深夜,给自己煮一杯热牛奶,站在阳台上看一会儿城市的灯火,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带着满腹委屈和疲惫瘫倒在床,等着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关心。

林欣说我变了,眼神里的怯懦和依赖不见了,多了点“生人勿近”的飒气。她搂着我的脖子嘻嘻哈哈:“挺好!以后就咱姐俩儿横行霸道!”

和沈锐的联系,依旧保持着那种“恰好路过”的频率和分寸。

他发来新的勘测照片,我分享阳台绿萝开花的消息。

像两颗运行在不同轨道的星球,偶尔因为引力交汇,交换一点微弱的光信号,然后继续各自的旅程。

这种不近不远的距离,让我感到舒适和安全。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在一种缓慢而坚定的自我修复中,平稳滑行。

直到一个普通的周末下午。⁤⁣⁤⁡‍

我正窝在沙发里翻看一本关于高山植物的图鉴,手机响起,是本地一个固定号码。

“请问是江夏女士吗?”一个陌生的男声,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肃。

“我是,您哪位?”

“这里是XX区人民法院。”对方报出名字,“关于你被申请人陆南桥、郭艳起诉名誉权纠纷一案,现向你送达相关诉讼文书,请问你现在方便签收吗?”

法院?

起诉?

名誉权纠纷?

我握着手机,有那么几秒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陆南桥和郭艳?起诉我?

他们怎么敢?!

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直冲头顶,紧接着,是压都压不住的、冰冷的怒火。

他们居然还有脸去法院?告我侵犯他们的“名誉权”?

在雪山上差点害死我之后?在一次次骚扰纠缠之后?在他们自己把事情作到身败名裂之后?

“江女士?”电话那头催促。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方便。”我说,声音出乎自己意料的平稳,“地址是……”

半小时后,我拿到了那份薄薄却重若千钧的法院专递信封。

拆开。里面是起诉状副本和应诉通知书。

我逐字逐句地看下去。

陆南桥和郭艳作为共同原告,诉称我在网络上散布不实信息,捏造“雪山弃女友”、“酒店拥新欢”等事实,并使用侮辱性言辞,严重损害了他们的名誉权,导致他们社会评价降低,精神痛苦,工作生活受到严重影响。⁤⁣⁤⁡‍

要求我立即停止侵害,公开赔礼道歉、消除影响,并赔偿精神损害抚慰金……十万元。

十万元。

我看着那个数字,几乎要气笑了。

他们是不是觉得,我还是以前那个被他几句好话就能哄得找不着北的江夏?还是那个被他们欺负到头上只会默默流泪的软柿子?

所以才能如此理直气壮地,把黑的描成白的,把加害者装扮成受害者,跑来倒打一耙?

林欣的电话几乎是掐着点打了进来,声音气得发抖:“夏夏!你收到没有?!我操他妈的陆南桥和郭艳!他们是不是疯了?!还敢告你?!他们哪来的脸?!”

“收到了。”我看着那份起诉状,语气异常平静,“正在看。”

“妈的!我这就去找我律师同学!告死他们!让他们牢底坐穿!”林欣在那边暴走。

“欣欣,”我打断她,“别急。”

“这还不急?!他们都骑到头上拉屎了!”

“急有用吗?”我反问,目光落在起诉状上那几个刺眼的字眼上,“他们想玩,那我就陪他们,好好玩一玩。”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寒意。

上一次,在雪山上,我是毫无防备的受害者。

这一次,在法庭上,我不会再给他们任何机会。

我挂掉林欣的电话,没有立刻联系律师,也没有惊慌失措。

我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然后,我拿起了手机,点开了那个几乎快要被我遗忘的、与沈锐的对话框。

上一次对话,还停留在他发来的一张沙漠日落。

我打字,没有求助,没有诉苦,只是平静地陈述:

「陆南桥和郭艳,起诉我侵犯名誉权。」

点击发送。⁤⁣⁤⁡‍

然后,我放下手机,打开文档,开始冷静地、一条条罗列我需要准备的证据。

雪山救援记录,医院诊断证明,陆南桥和郭艳发给我的那些充满挑衅和威胁的短信、微信截图,酒店“恩爱照”原图及郭艳的挑衅言论,甚至包括晚宴那天,可能存在的监控录像或者在场人证……

我要让法官,让所有人看清楚。

到底是谁,在侵害谁。

到底是谁,不配拥有名誉。

沈锐的消息在一个小时后回了过来,依旧简洁:

「知道了。」

「需要什么,说。」

我看着那六个字,心里最后一丝因为被反咬一口而升起的戾气,缓缓沉淀下来。

我不需要他为我做什么。

我只需要他知道。

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可以无耻到什么地步。

也知道,现在的江夏,不会再任人宰割。

我回复:

「不需要。」

「我能处理。」

然后,我关掉对话框,继续整理我的证据清单。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摊开的起诉状上,那几个原告的名字,显得格外讽刺。

来吧。

既然你们选择把最后一点遮羞布也撕掉。⁤⁣⁤⁡‍

那我就奉陪到底。

看看最后身败名裂、彻底沦为笑柄的,

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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