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698958" ["articleid"]=> string(7) "6130604" ["chaptername"]=> string(7) "第6章" ["content"]=> string(11885) "
苏幼妮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块表我转手就挂闲鱼卖了二万九,加上她后来咬牙转账过来的五千“资料损失费”,我直接买了一台顶配的新笔记本,还能剩不少。
她大概是真的怕我把她鞠躬道歉的视频发出去,消停了几天,在宿舍里像个幽灵,尽量缩在自己的角落,连和李萌张倩的窃窃私语都少了。
但我很清楚,这种平静假象下酝酿的恨意,只会更深。
果然,没过多久,新的刁难来了。这次出手的不是苏幼妮,而是那个看人下菜碟的宿管刘阿姨。
自从上次摄像头事件让她丢了面子,刘阿姨就记恨上我了。她不敢明着针对,就开始玩阴的。
先是各种检查卫生吹毛求疵,明明我们宿舍和其他宿舍差不多,她总能挑出我床铺的“褶皱不够平整”,或者我书桌的“物品摆放影响观瞻”,每次都要扣分,还在宿舍楼下的小黑板上点名批评。
我懒得理她,扣分就扣分,不痛不痒。
她见这招没用,就开始卡我用电。我们宿舍晚上十一点断电,但插座不断,可以给手机电脑充电。结果刘阿姨好几次晚上十点就跑来,单独把我们宿舍的电闸拉了,说我们“用电超标”,影响线路安全。其他宿舍都亮堂堂的,就我们宿舍一片漆黑。
李萌和张倩不敢得罪刘阿姨,就把怨气撒在我身上,明里暗里说是我连累了她们。
我还是没吭声,买了几个充电宝轮流用。
刘阿姨看我像个闷葫芦,怎么捏都不反抗,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这天下午,天气很好,我把被子抱到阳台上去晒。我们宿舍阳台是开放式的,没有封闭。
结果等我晚上从图书馆回来,发现我的被子不见了。
一开始我以为是被风吹掉了,下楼去找,却在楼下的花坛泥水里看到了我那床熟悉的、早上还干干净净的被子!它被人揉成一团,扔在脏兮兮的泥巴和落叶里,湿透了,还沾满了污渍,显然是不能要了。
而旁边其他宿舍晒的被子,都好好的挂在阳台上,纹丝不动。
我们宿舍在二楼,今天风根本不大,而且阳台有栏杆,被子叠好搭在上面,根本不可能被“吹”到楼下花坛正中央的泥坑里。
这明显是人为的。
我抱着那床又湿又脏又沉的被子,站在原地,心里那股邪火蹭蹭往上冒。
不用猜,肯定是刘阿姨干的。她在报复我。
李萌和张倩也回来了,看到我抱着脏被子站在楼下,两人交换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李萌假惺惺地说:“哎呀,林韵诗,你的被子怎么掉泥里了?真可惜。”
张倩也跟着阴阳怪气:“是啊,今天风也不大啊,怎么偏偏就你的被子掉了?是不是没放好啊?有些人啊,就是粗心大意,连累我们宿舍都被扣分。”
我没理她们,抱着脏被子,直接转身,不是回宿舍,而是朝着宿管值班室走去。
值班室里,刘阿姨正翘着二郎腿,一边磕瓜子一边看手机短视频,笑得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
我砰地一声推开值班室的门。
刘阿姨被吓了一跳,看到是我,脸色立刻拉了下来,尤其是看到我怀里那团脏兮兮的被子,眼里闪过一丝快意,但马上又装出严肃的样子:“林韵诗?你干什么?进来不知道敲门啊?还有,你抱着这脏东西进来干嘛?赶紧拿出去!弄得满地都是泥!”
我把那床湿漉漉、沾满泥巴的被子,直接扔在了值班室干净的地砖中央。
“刘阿姨,”我看着她,声音不大,但带着冷意,“我的被子,为什么会在楼下的泥水里?”
刘阿姨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地说:“我怎么知道?肯定是你自己没晒好,被风吹掉的呗!关我什么事?赶紧拿走!别脏了我的地!”
“风吹掉的?”我冷笑,“今天风力二级,我们阳台有栏杆,其他宿舍的被子都没事,就我的被子,不仅被‘吹’掉了,还精准地掉进了花坛正中央的泥坑里?刘阿姨,这风是成精了?还是专门针对我?”
“你什么意思?”刘阿姨把瓜子一扔,站了起来,叉着腰,气势汹汹,“你怀疑是我干的?林韵诗我告诉你,说话要讲证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动你被子了?”
“证据?”我重复了一遍,忽然笑了,笑容有点诡异,“刘阿姨,您跟我讲证据?”
我深吸一口气,就在刘阿姨以为我要继续跟她辩驳的时候,我猛地做出了一个让她,以及周围渐渐围拢过来的学生都目瞪口呆的举动——
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就坐在那床脏被子旁边!
然后,我毫无预兆地,扯开嗓子,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嚎哭声!
不是那种小声啜泣,是农村泼妇哭丧那种,拍着大腿,抑扬顿挫,眼泪鼻涕瞬间齐飞的那种嚎哭!
“啊啊啊啊——我的被子啊!我新买的被子啊!就这么被人糟蹋了啊!!”
我一边哭,一边用力拍打着地面,状若疯癫: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在学校里被室友欺负,被宿管针对!连一床被子都容不下我啊!!”
“刘阿姨!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可你也不能这么害我啊!这大冷天的,你让我晚上盖什么睡觉啊!你是想冻死我吗?!”
“呜呜呜……我的生活费都拿来买新电脑了,我哪还有钱买新被子啊!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大家都来看看啊!评评理啊!宿管阿姨滥用职权,欺负穷学生啦!!我不活啦!!”
我的哭声极具穿透力,瞬间传遍了整个一楼走廊,甚至传到了楼上。
值班室门口迅速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卧槽?什么情况?”
“林韵诗?就是那个被巨婴室友欺负的?”
“宿管把她被子扔泥里了?”
“真的假的?这也太过分了吧!”
“看她哭得好惨啊……”
刘阿姨完全懵了!
她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阵仗!一个大学生,一个女孩子,居然能像农村泼妇一样,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拍大腿嚎哭?!
她那张胖脸涨成了猪肝色,又急又气,指着我的手都在抖:“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给我起来!起来!像什么样子!”
她想过来拉我,但我在地上滚了一圈,巧妙地躲开了,继续我的表演,哭得更大声,还把脏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了裹,显得更加凄惨:
“你别碰我!你害得我还不够吗?!我知道,就因为上次我揭穿了苏幼妮,让你没面子了,你就处处针对我!扣我分!拉我电闸!现在还要毁我被子!你是不是非要把我逼出这个学校你才甘心啊!!”
我直接把之前的刁难都吼了出来。
围观的同学们一片哗然。
“扣分拉电闸?真的假的?”
“这也太恶心了吧!”
“怪不得最近她们宿舍老被点名。”
“这宿管心眼也太小了!”
刘阿姨被我说中心事,又面对这么多质疑的目光,彻底慌了神,语无伦次地辩解:“你……你血口喷人!谁针对你了!谁拉你电闸了!你的被子就是被风吹掉的!你自己倒霉怪谁!”
“风吹掉的?”我猛地停止嚎哭,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指着窗外,“大家看看!今天这风,能把我叠好搭在栏杆上的被子吹到楼下泥坑正中心?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围观的同学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又看看地上那团惨不忍睹的被子,再看看气急败坏的刘阿姨,心里的天平早已倾斜。
“就是,这风连树叶子都没吹动几下。”
“明显是有人扔下去的。”
“除了宿管,谁还能干这事?”
舆论一边倒地站在了我这边。
刘阿姨孤立无援,面对我这张“发疯”的牌和众人的指责,彻底没了辙,额头冒出了冷汗。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辅导员王谦也急匆匆地赶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都围在这里干什么!”王谦挤进人群,看到坐在地上裹着脏被子、哭得“凄凄惨惨戚戚”的我,以及脸色惨白、手足无措的刘阿姨,眉头拧成了疙瘩。
“王老师!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见到王谦,立刻戏精附体,哭喊着,“刘阿姨她……她把我晒的被子扔到楼下泥坑里了!她还不承认!我……我没钱买新被子,晚上就要冻死了!我还怎么学习,怎么活啊!呜呜呜……”
王谦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最近因为苏幼妮的事已经焦头烂额,现在宿管又闹出这种事。
他看向刘阿姨,语气严厉:“刘阿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阿姨在王谦面前不敢嚣张,支支吾吾地说:“王老师,我……我真没动她被子!可能就是风……风刮的……”
“王老师!”我抢过话头,指着周围的学生,“大家都看到了,今天根本没风!而且,为什么偏偏只有我的被子掉了?还掉得那么‘准’?刘阿姨之前就多次故意刁难我,扣分拉电闸,很多人都知道!她就是报复我!”
周围有胆大的学生出声附和:
“是啊王老师,今天风很小的。”
“刘阿姨最近确实老找林韵诗她们宿舍麻烦。”
王谦不是傻子,眼前的情景和舆论,他瞬间就明白了七八分。他狠狠地瞪了刘阿姨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好了好了!林韵诗同学,你先起来!像什么样子!”王谦先试图安抚我。
但我死死抱着脏被子,坐在地上不起来,一副“不给我解决我就哭死在这里”的架势。
王谦没办法,只能转向刘阿姨,厉声道:“刘阿姨!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学生的被子变成这样,你作为宿管都有责任!现在,立刻,去给林韵诗同学买一床新的被子!要一样的规格,一样的质量!马上!”
刘阿姨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在王谦严厉的目光下,最终还是没敢吭声,灰溜溜地点头。
我又嚎了一嗓子:“还要道歉!她必须给我鞠躬道歉!”
王谦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坐在地上耍赖的我,又看看围观的越来越多的人群,只能咬牙对刘阿姨说:“道歉!”
刘阿姨脸涨成了紫红色,屈辱无比,但在王谦的威压和众人的注视下,只能对着我,弯下她那肥胖的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对……对不起。”
我这才心满意足,停止了嚎哭,拍了拍屁股站起来,把脏被子往刘阿姨脚边一踢:“这垃圾,麻烦刘阿姨你自己处理掉吧。我的新被子,记得今晚之前送到我宿舍。”
说完,我抹了把脸上硬挤出来的眼泪和鼻涕,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昂首挺胸,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走出了宿管值班室。
身后,是刘阿姨恨不得杀人的目光,和王谦无奈的叹息。
我知道,经过这么一闹,我“疯批”的名声算是彻底坐实了。
但那又怎样?
对付这些欺软怕硬的货色,发疯,就是最有效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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