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接？”林悦问，心中警铃大作。
阿九的目光落在那具僵尸头颅内的怪异组织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通过它。近距离，主动接触……需要你们为我护法，这个过程，我无法分心，而且……可能会引来一些东西。”
（4） 精神沼泽
这个提议无疑充满了风险。
主动连接那未知的、充满恶意的意识网络，无异于将大脑直接暴露在病毒和混乱信息的风暴中。
“太危险了！”小颖忍不住反对，“阿九，你会死的！或者……变成它们那样！”
阿九看向她，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不尝试，我们可能都会死。尝试了，至少有一线生机。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存在的意义。”
老炮冷哼一声，但没有再出言反对。形势比人强，他清楚林悦的决定。
林悦盯着阿九看了足足一分钟，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灵魂深处真正的意图。最终，她点了点头：“你需要多久？”
“不确定，可能几分钟，也可能……更久。”
阿九走到那具尸体旁，盘膝坐下，“如果我出现失控迹象，或者有大量尸群被吸引过来……你们可以放弃我。”
他的话平静得像是在交代后事。
林悦没有回应，只是打了个手势，老炮和猴子立刻占据有利位置，警惕地监视着各个通道口。
小颖则紧张地看着阿九，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阿九闭上双眼，调整呼吸，然后将一只手，缓缓地、坚定地按在了那僵尸头颅内那团搏动的怪异组织上！
刹那间，阿九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电流贯穿了他！
他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青灰色的血管在他额头和颈部暴起，如同扭曲的蚯蚓。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
林悦能看到他按在组织上的那只手，指甲瞬间变得乌黑，皮肤下的黑色蛛网状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
他正在主动拥抱那股侵蚀他的力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管道内只剩下阿九粗重痛苦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似乎因这次连接而被吸引过来的窸窣声。
突然，阿九猛地睁开眼睛！但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沉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的血红和疯狂！
他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另一只空着的手猛地抬起，指甲变得尖锐，作势要向离他最近的小颖抓去！
“阿九！”林悦厉声喝道，同时举起了步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九身体再次剧烈颤抖，眼中的血红疯狂与残存的理智激烈交锋。
他猛地将那只抬起的手狠狠砸向自己的额头，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呃啊——！”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眼中的血红稍稍褪去，理智艰难地占据了上风。
“坐标……C7区……废弃水处理中心……核心……”他断断续续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语，声音扭曲变形，“仪式……准备……血月峰值……‘聚合’……”
更多的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又被他强行过滤、解读：
“它们在……搭建……用尸体……思维矩阵……需要……活性的……大脑……”
“阻止……必须在……之前……”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身体摇晃得厉害，按在怪异组织上的手也开始无力滑落。
“够了！阿九！断开连接！”林悦看出他已到极限，大声命令。
就在这时，通道四面八方，那被吸引而来的窸窣声骤然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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