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点……”林悦咀嚼着这个词，联想到“母巢”和“血月仪式”，心头沉重。“能判断出具体是什么吗？或者，有多少……那种东西在聚集？”
“无法精确判断。”阿九摇头，“但感知中的‘呼唤’非常强烈，范围极广。数量……可能远超我们的想象。那里……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吞噬一切。”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所以，我们他娘的正朝着僵尸的老巢前进？”老炮忍不住低吼道，“就凭他这个怪物的感觉？”
“我们有别的选择吗？”林悦反问，目光扫过众人，“留在这里是等死，后退可能面对更多未知危险和那个河里的怪物。西北方向是目前唯一可能通往基地或者至少是大型结构体的线索。而且……”她顿了顿，看向阿九，“我们需要他这份‘感觉’，至少在找到安全路线之前。”
她的话没有完全信任阿九，而是基于残酷现实的利用。
这很冷酷，但却是目前唯一可行的策略。
队伍再次沉默地出发。这一次，阿九被无形地孤立了，他走在队伍中间，前后都无人靠近，仿佛他身上带着瘟疫。
只有林悦，会不时地用审视的目光扫过他，确保他没有异常举动。
他们沿着管道继续向西北方向跋涉。环境愈发诡异，血月的光芒似乎能穿透厚厚的岩层，让一些原本普通的苔藓和真菌发出更加妖艳的光芒，甚至有些区域，墙壁上覆盖着一层搏动着的、如同裸露神经网络般的暗红色菌毯，走在旁边，能隐约听到极其细微的、仿佛电流通过的嗡嗡声。
在一个岔路口，他们发现了几具刚死不久的僵尸尸体。
不是被枪械所伤，而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撕裂，残肢断臂散落一地，暗色的血液尚未完全凝固。
“是内讧？”猴子检查着伤口，疑惑道。
阿九走上前，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点尚未干涸的、泛着诡异荧光的血液，放在鼻尖嗅了嗅，又仔细观察着撕裂的伤口。
“不……不是内讧。是……‘清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有更高阶的存在，杀死了这些可能偏离‘指令’或者不够‘高效’的个体。它们在……优化种群。”
这个发现让人不寒而栗。僵尸群体内部，竟然也存在如此残酷的筛选机制！
就在这时，阿九在其中一具相对完整的僵尸尸体头部停留了目光。
那僵尸的头颅顶部，有一个不自然的、仿佛被什么东西钻开后又愈合的细小孔洞。他拔出匕首，小心翼翼地撬开头骨。
里面并非完全空荡，但在原本大脑的位置，除了萎缩的灰质，还多了一团纠缠在一起的、如同细碎水晶和血肉混合的怪异组织，正散发着微弱的、与周围菌毯同频的暗红色光芒。
“这是……？”林悦皱眉。
“‘母巢’的神经节点，或者说……接收器。”阿九用刀尖轻轻触碰那团组织，它立刻微微收缩，光芒闪烁了一下。
“它们通过这些节点接收统一的指令，也可能……上传个体的感知信息。看这个发育程度，只是个低级节点。”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那些搏动的菌毯，眼神深邃：“我们可能……已经非常接近‘母巢’直接控制的区域了。这些菌毯，这些节点……构成了一个庞大的生物神经网络。”
他看向林悦，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队长，我必须再次尝试连接那个信号，获取更准确的信息。否则，我们就像蒙着眼睛在雷区里乱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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