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金属结构体？
可能是旧时代的地铁枢纽，甚至是基地外围的防御工事？
这几乎是黑暗中唯一可能的方向指引。
“收拾东西，向西北方向移动。”林悦做出了决定，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等死。”
（2） 尸语者
队伍再次行动起来，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
大康由老炮和猴子轮流背负，小颖在一旁搀扶。
阿九重新包扎了手臂，默默地跟在队伍中段，他的存在让气氛变得格外微妙。
他们沿着猴子推测的方向，在迷宫般的管道和坍塌的通道中艰难穿行。
血月的光芒时隐时现，将扭曲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仿佛有无数魑魅魍魉在随行。
周围的窸窣声从未停止，有时是真正的尸群在远处活动，有时却只是变异生物，或是风吹过缝隙的呜咽，每一种声音都挑动着他们紧绷的神经。
在一次穿越一个布满废弃电缆、如同巨型巢穴的变电所时，走在前面的猴子突然猛地蹲下，举起拳头。
前方通道的拐角处，传来了清晰的、并非嘶吼，而是某种……压低的、仿佛喉咙里含着沙砾的“交谈”声！
不止一个声音，它们在交替发出短促的音节，节奏分明！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僵尸……在交流？！
林悦示意队伍隐蔽，自己则悄无声息地挪到拐角边缘，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
只见在通道前方一个稍微宽敞的、堆满废弃变压器的地方，围着四只形态各异的僵尸。
它们不再是漫无目的地游荡，而是围成一圈，中间的地面上，用碎石和某种粘液，摆放着一个简陋的、类似箭头方向的标记！
其中一只体型较高、手臂异化成骨刃的僵尸，正用那骨刃指着标记，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另外三只则微微点头（如果那僵硬的颈部动作能算点头的话），发出类似的音节回应！
它们在分享信息！它们在规划路线！
林悦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站台那个指挥者可能只是个高级个体，但现在，连普通的（或者说，进化后的）僵尸都开始展现出基础的协作和符号化交流能力！这进化速度，快得令人绝望。
她悄悄缩回头，对队员们做了个“极度危险，绕行”的手势。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悄然后退时，负责断后的老周队伍里，一个精神几乎崩溃的年轻女人，因为踩到了一根松动的电缆，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脆响！
“咔嚓！”
前方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四双闪烁着猩红光芒的眼睛，瞬间转向了他们藏身的方向！
“被发现了！快跑！”林悦当机立断！
队伍顾不上隐蔽，转身就向来的方向狂奔！
身后立刻传来了僵尸特有的、充满猎杀欲望的低沉咆哮和迅捷的脚步声！
这些僵尸的速度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快！而且它们懂得利用环境，从管道上方、侧面废弃的隔间里包抄过来！
“分开它们！别被围住！”林悦一边奔跑，一边回头点射，子弹打在墙壁和僵尸的甲壳上，溅起一串串火星和粘液。
混乱中，背着大康的老炮动作稍慢，一只速度极快的“猎手”从侧面的通风管道扑出，直取他的咽喉！
眼看老炮来不及反应，一直沉默跟随的阿九突然动了！
他没有使用武器，而是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喉咙里发出一种极其怪异、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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