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萌则递给林凡一个伪装成普通充电宝的小型信号中继器，推了推眼镜：“保持联络，如果发现罗盘有剧烈能量反应或遭遇无法应对的情况，立刻激活紧急协议。我和铁柱会尽可能为你们提供远程支援，并牵制可能的视线。”
“明白，辛苦了。”林凡接过中继器，郑重地点了点头。
没有惊动镜湖市分局的任何人，苏月和林凡如同普通的清晨旅客，搭乘最早一班离开镜湖市的城际悬浮巴士，融入了稀疏的人流。巴士平稳地行驶在磁悬浮轨道上，窗外的景色由城市森林逐渐过渡为起伏的丘陵和点缀其间的田野。
林凡靠在窗边，看着飞速倒退的风景，心情有些复杂。离开那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江南小城不过数月，却感觉恍如隔世。上一次回去，他还是个为工作和未来发愁的普通青年，而这一次，他却带着关乎世界存亡的秘密和一身无法与人言说的能力归来。
“紧张？”身旁的苏月忽然开口，声音平静。
林凡收回目光，笑了笑，带着点自嘲：“有点吧。有点像……学渣突然被通知要回去参加一场决定命运的终极考试，而且考题还跟自己家祖坟有关。”
苏月嘴角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保持警惕。赵坤和刘锋那边未必会轻易放手。虽然我们行动隐蔽，但不能排除他们还有其他眼线。”
事实上，他们的谨慎并非多余。
就在巴士驶出镜湖市范围后不久，一辆看似普通的黑色越野车，不近不远地跟了上来，始终保持着数个车位的距离。车内，一个戴着鸭舌帽、面容普通的男人正对着通讯器低声汇报：“目标已离城，乘坐K7743次城际巴士，方向江南古镇清源。同行的只有那名女性队长。是否继续跟进？”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声音：“保持距离，确认最终目的地。清源镇……有意思。不要打草惊蛇，记录他们接触的所有人。”
“明白。”
巴士上的林凡对此并非毫无察觉。他没有回头，但通过车窗的反射，早已将那辆黑色越野车纳入了视野。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车内那人身上散发出的、经过刻意收敛但仍带着一丝训练有素痕迹的能量波动。
“尾巴跟上来了。”林凡低声对苏月说，语气平静，仿佛在讨论窗外的天气。
“意料之中。”苏月闭目养神，连眼睛都没睁开，“让他们跟着。到了清源镇，自然有办法甩掉。”
她似乎早有安排。
巴士继续前行，车厢内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大部分乘客都在打盹或看着个人终端。林凡也假装小憩，精神却高度集中，不断通过车窗、金属扶手、甚至邻座乘客眼镜片的反光，监控着后方那辆越野车的动向，同时也在熟悉着自身提升后的感知能力在这种日常环境下的应用。
他发现，自己对周围环境中一切反光体的利用更加得心应手，构建的“视野网络”更加清晰稳定，精神力的消耗也比以前更小。杨教官的地狱式训练和遗迹中的压力考验，效果正在逐步显现。
数小时后，巴士缓缓驶入了江南水乡风格的清源镇。白墙黛瓦，小桥流水，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水汽和淡淡的桂花香，与镜湖市的紧张和总部的冰冷科技感截然不同，仿佛是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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