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兹趴在训练场的地板上，感觉浑身骨头都在吱呀作响。
伊尔迷口中的“念能力精细操控”，根本就是往死里折腾——刚才他试着同时控三枚念钉走不同轨迹，结果精神力一散，其中一枚直奔他脸而来，幸好伊尔迷手快，用枚大念钉把它打飞了。
“集中力不足。”伊尔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听不出情绪，可维兹总觉得那平淡语气里藏着点“恨铁不成钢”。
“同时操控多个物体时，核心意识得像绝对领域，一分散就有漏洞。”
维兹喘着气，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说得轻巧……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是天生的念能力怪物啊？”他小声嘟囔，这家伙的训练方式永远这么简单粗暴，效果是好，过程却能把人扒层皮。
伊尔迷没理会他的抱怨，只是走近几步蹲下身，黑色猫眼仔细盯着维兹微微颤抖的手臂。
“肌肉疲劳到阈值了，休息五分钟。”他说完，跟变戏法似的从口袋摸出颗糖——还是水蜜桃味的，塞进维兹手里。
维兹捏着糖，看了眼伊尔迷没表情的脸，刚才那点怨气莫名就散了大半。
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清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连身上的疲惫都轻了点。
他算看明白了，伊尔迷这“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套路，是越来越熟练了。
休息时维兹靠在墙上，伊尔迷站在他旁边，眼神放空，估计在复盘刚才的训练数据。
训练场里只剩维兹细微的喘息声，安静得能听见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
直到一阵“轱辘轱辘”的声音由远及近。
保姆推着婴儿车走了过来，停在训练场外围的观察区——这是基裘夫人的意思，说让奇犽从小感受家族的训练氛围，对培养气质有好处。
六个月大的奇犽长开了些，银发更蓬松了，湛蓝色的眼睛跟浸了水似的，对什么都好奇。
他穿着件恐龙连体服，帽子上还翘着个小尖角，被放在观察区的软垫上，正歪着脑袋东看西看。
维兹的目光一下就被这小团子勾走了。他忍不住对着奇犽笑了笑，还悄悄挥了挥手。
奇犽像是认出了他，立刻咧开没牙的嘴，咯咯笑出声，小手小脚兴奋地蹬着，朝着维兹的方向伸得老长，嘴里还发出“啊噗啊噗”的软乎乎的声音，像是在叫人。
维兹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差点没控制住冲过去捏捏那肉嘟嘟的小脸蛋。
可他还没起身，就感觉身旁的气压“唰”地降了下来。
伊尔迷不知何时转了身，正盯着观察区的奇犽，脸上没表情，眼神却冷得像冰。
他没放念压，可那带着审视的目光，硬是让周围的空气都凝住了。
奇犽大概也感觉到了这股不友好的视线，笑声戛然而止，小嘴一瘪，湛蓝色的眼睛里瞬间蒙上层水汽，委屈巴巴地看看伊尔迷，又看看维兹，小模样可怜得不行。
保姆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手都攥紧了婴儿车的扶手。
伊尔迷盯着奇犽看了几秒，迈步走了过去。他没靠近婴儿车，在两三米外停下，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特制的拨浪鼓。
他没晃，就那么举着，对奇犽说：“注意力分散会影响观察学习效果，保持安静。”
语气平铺直叙，不像责备，倒像在念物理公式。
奇犽看着熟悉的拨浪鼓，又看看伊尔迷没表情的脸，眼里的水汽更重了，金豆豆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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