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棠接过速写本，封面上是陆星沉画的小橘树，树下站着两个牵手的小人。她翻开第一页，提笔写下：“年三十，雪，饺子，橘灯，与你。”
午夜的钟声敲响时，远处传来密集的鞭炮声。
陆星沉拉着苏晓棠跑到院门口，看着天空中炸开的烟花，红的、黄的、绿的，映亮了彼此的笑脸。
“新年快乐，晓棠。”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
“新年快乐，星辰。”苏晓棠笑着回应，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明年，我们还要在小院里，种更多的橘子树。”
雪还在下，橘树的灯笼在风雪中亮着，像一双双温柔的眼睛，守着这满院的暖，和岁岁年年的甜。
大年初一的天刚蒙蒙亮，橘树上的灯笼还亮着。
苏晓棠在被窝里翻了个身，鼻尖先嗅到了熟悉的橘香——是陆星沉在煮新年的第一壶橘茶。
她披了件厚外套走出卧室，见他正蹲在炭炉边，手里拿着片晒干的橘子皮，往沸腾的水里放。
“醒了？”陆星沉抬头笑，火光映得他眼底发亮，“张奶奶说初一的茶要喝早，讨个‘早发’的彩头。”
苏晓棠凑过去，双手拢在炉边取暖：“孩子们会不会来拜年？昨天小雅说要给我们送她画的年画。”
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混着清脆的喊叫声：“苏老师！陆老师！新年好！”
陆星沉快步去开门，三个孩子捧着布包挤进来，脸上都画着淡淡的腮红，像熟透的小橘子。
“这是给你们的新年礼物！”小雅把布包递过来，里面是三张年画，每张都画着挂灯笼的橘树，树下的小人手里捧着橘子糖。
苏晓棠笑着接过，从竹篮里拿出准备好的红包——每个红包里都包着两块橘子糖和一张手写的福字。
“谢谢苏老师！”孩子们攥着红包，眼睛亮晶晶的，“我们能再看看橘树上的灯笼吗？雪落在上面好好看！”
陆星沉点头，带着他们走到橘树下。昨夜的雪积在灯笼顶上，橘红色的灯纸衬着白雪，像缀在枝头的糖霜橘瓣。
小宇踮着脚够灯笼穗子，不小心碰掉了一点雪，落在苏晓棠的发间。
“别动。”陆星沉伸手替她拂去雪粒，指尖轻轻蹭过她的发梢，“小心着凉。”
孩子们看着两人的互动，捂着嘴偷偷笑，惹得苏晓棠脸颊发烫。
早饭是张奶奶送来的汤圆，芝麻馅的，咬一口甜汁四溢。
陆星沉吃了两个，忽然说：“饭后去后山走走吧？雪后的竹林肯定好看，顺便给那棵歪脖子竹补画几笔。”
苏晓棠点头，想起昨天煮的橘子糖，装了一小袋放进竹篮：“带上这个，路上饿了吃。”
两人踏着积雪往后山走，脚下的雪“咯吱”作响，惊起枝头的麻雀，扑棱棱地飞进竹林。
雪压在竹梢上，把竹子压得微微弯曲，风一吹，雪簌簌落下，像撒了场碎玉。
陆星沉拿出速写本，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炭笔在纸上快速勾勒。苏晓棠蹲在旁边，把橘子糖放在石桌上，时不时往他嘴里塞一块。
“你看这竹节上的雪，”她指着画纸，“要画得厚一点，才像裹了层糖霜。”
陆星沉笑着应下，笔尖顿了顿，添了几笔雪落的痕迹：“等开春雪化了，这里会长出春笋，到时候再来画一幅‘雨后春笋’。”
逛到午后，两人往回走。路过李叔家时，院门口正摆着刚炸好的油条，香气飘得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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