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的布料已经被岁月磨得有些软，领口处还绣着一朵小小的橘子花——那是陆星沉当初亲手绣的，针脚不算整齐，甚至有些歪歪扭扭，却藏着他当时最笨拙的心意。
苏晓棠抱着裙子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抚摸着领口的橘子花。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当初的画面：陆星沉拿着这件裙子，站在小院门口，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橘子，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结结巴巴地说“觉得你穿这个颜色好看”。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眼角却悄悄泛起了湿意。
“在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陆星沉走进房间时，正好撞见她嘴角的笑意，还有眼底未干的水光。
他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温柔得像傍晚的风。
“明天穿这件裙子？”
苏晓棠点点头，转过身看着他，眼底闪着亮晶晶的光，像落了星星。
“你当初说，这件裙子像橘子花的颜色，特别适合我。”
“不是像。”
陆星沉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拇指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
眼神认真得像在许下一生的承诺。
“是你比橘子花还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婚礼当天，天刚蒙蒙亮，小院就被喜庆的氛围裹得严严实实。
苏晓棠坐在梳妆镜前，穿着那件淡橘色棉布裙，裙摆垂在地上，像铺了一层温柔的橘色月光。
陆星沉一早去后山摘了新鲜的橘子花，亲手给她编了个花环。
小小的白色花瓣上还沾着晨露，清香扑鼻，戴在她头上，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
“苏老师，你转过来让我们看看嘛！”
孩子们趴在窗外，小手扒着窗框，踮着脚往里瞅，声音里满是好奇。
“哇——苏老师今天像仙女！”
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立刻引来其他孩子的附和。
“对！比橘子花还美！”
“陆老师看到肯定会看呆的！”
孩子们的议论声透过窗户传进来，苏晓棠对着镜子笑了笑，脸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
陆星沉穿着笔挺的深灰色西装，领口系着同色系的领带，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他手里捧着那本《橘子树下的约定》画册，站在院中央的橘子树下，身姿挺拔。
这本画满了他们日常点滴的画册，成了他最特别、也最珍贵的“聘礼”。
阳光慢慢爬上橘子树的枝头，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时不时抬头望向苏晓棠的房间方向，嘴角的笑意从未落下。
终于，房门被轻轻推开。
苏晓棠提着裙摆，慢慢走了出来。
晨露沾湿了她的鞋尖，橘子花的清香随着她的脚步散开，飘到陆星沉身边。
陆星沉的目光瞬间定住，像是被施了魔法。
他站在原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当苏晓棠走到他面前时，陆星沉深吸一口气，慢慢翻开了画册。
从第一页开始，声音温柔得能掐出蜜来。
“这是咱们刚回村时，收拾好的小院。”
“那天你还在橘子树下种了盆薄荷，说夏天能驱蚊子，结果后来被小宇当成野草差点拔了。”
他轻轻翻过一页，画纸上是热闹的摘橘大会。
“这是摘橘大会那天，小宇踮着脚够橘子，没站稳差点摔进草堆，你还笑着说他是‘小馋猫投胎’。”
“你看这里，小雅的脸上沾了橘汁，像只小花猫，却还举着网兜喊‘我摘到最大的橘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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