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另一只手，冰凉的指尖轻轻点在她的心口，那里，心脏正因他触碰而剧烈跳动。
“你的心跳归我所有，”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我的力量，亦将灌溉你的生命之河。你的短暂，或将因我而延长。而我的衰竭……”
他顿住了，眸色深沉如夜，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但林汐明白了。
她的存在，或许不仅仅是承受他庇护的弱者。这个契约，是双向的。他在她身上投注的，不仅仅是保护欲和占有欲，或许还有……一线对抗他自身力量衰竭的希望？老周塞给她的龙鳞，那些暗示龙族与污染源关联的古籍……碎片般的线索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
“所以，‘为什么是我’这个问题，依然没有答案，对吗？”她轻声问。
敖夜的指尖微微用力，按在她的心口，仿佛要透过皮肉，触及她灵魂深处。
“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找。”他俯身，再次靠近，冰冷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廓，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契约已成，无可更改。林汐，从你选择向前倾身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踏入了我的世界，我的战争。”
他的声音如同最古老的咒语，带着蛊惑与不容退缩的命运之力。
“现在，告诉我，”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垂，带来一阵剧烈的酥麻，“你怕吗？”
怕吗？
怕这深不见底的绑定，怕这未知的战争，怕这个强大而莫测的男人。
林汐感受着心口他指尖的凉意，感受着血脉中与他共鸣的力量流淌，感受着门外被隔绝的那个充满算计与恶意的世界……
她深吸一口气，在剧烈的心跳声中，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将自己更近地送入他冰冷的怀抱。
用一个动作，回答了他的问题。
敖夜低哑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满意，和更加深沉的、翻涌的欲念。
窗外的暴雨，下得更急了。而门内的黑暗，成为了欲望与命运交织的，最完美的温床。
他低哑的笑声在黑暗中漾开，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撞碎了她最后一点故作镇定的伪装。林汐攥着他衣襟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将自己更深地埋入他怀中，那冰冷的体温此刻却像燎原的火种，从她与他相贴的每一寸肌肤烧灼起来。
“不怕？”敖夜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气息拂过她敏感的颈侧，带来一阵无法抑制的轻颤。他没有等她用言语回答，那只原本按在她心口的手，缓缓移到了她的后颈，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迫使她抬起头。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眼神，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目光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唇上。
“那么，履约的时候到了。”
话音未落，他的唇便覆了上来。
冰冷，柔软，带着一种决绝的掠夺意味，彻底封缄了她所有未出口的音节。这不像是一个吻，更像是一场宣告所有权的仪式。林汐的呼吸瞬间被夺走，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唇瓣上那清晰的、属于敖夜的触感，以及心脏如同擂鼓般几乎要撞碎胸腔的轰鸣。
咚——咚——咚——
那心跳声如此剧烈，不仅仅来源于她。
就在这唇齿交缠的瞬间，一种奇异的连通感如同电流般窜过她的四肢百骸。她“听”到了，不，是“感觉”到了——在她自己狂乱的心跳之下，另一道更为沉稳、悠长，却潜藏着混乱涟漪的心跳，正与她同步震颤。那是敖夜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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