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愿意呢？”她听到自己微弱的声音在反抗，尽管那反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敖夜笑了，那笑容冰冷而艳丽，带着一种亘古的傲慢。
“你没有选择。”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冰冷的气息拂过她的唇瓣，“从你收下那片鳞开始，契约就已经启动。或者说，更早……”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她现在的皮囊，看到了某种遥远的、被遗忘的印记。
“与我共享恐惧，共享命运，共享……生命。”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句话，如同最古老的咒语，“这是你唯一的路。”
共享？林汐的呼吸彻底乱了。她想起老周塞给她的那片冰凉坚硬的鳞片，想起他意味深长的眼神，想起敖夜一次次“巧合”的出现和守护……原来一切都不是偶然。
是无形的枷锁，早已在灵魂深处锁死。
她看着他越来越近的唇，那冰冷的温度几乎要冻伤她的皮肤。绝望和一种病态的臣服感交织着攀升，几乎要将她撕裂。
就在他的唇即将彻底覆上她的前一秒——
“叮咚——叮咚叮咚——！”
急促到近乎尖锐的门铃声，如同一把冰锥，再次粗暴地刺破了这粘稠到令人窒息的暧昧。
林汐浑身一颤，猛地从那种被蛊惑的状态中惊醒。
敖夜的动作顿住，距离她的唇只有毫厘之差。他眼底的鎏金色骤然加深，浓稠得如同熔化的黄金，里面翻涌的已是滔天的杀意。
这一次，门外的访客，带着比秦月更甚的、令人作呕的算计气息。
他缓缓直起身，将林汐严实地挡在身后，动作带着一种守护领地般的绝对强势。他甚至没有透过猫眼去看，只是面对着那扇门，周身的低气压让房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门外，是一个刻意放柔，却难掩急切的男声，带着虚伪的关切：
“林汐？林汐你在里面吗？我是陈景明！我听说秦月来找你麻烦了？你没事吧？开门，让我看看你！”
是陈景明。他居然在这个时候，亲自来了。
敖夜微微侧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身后脸色苍白的林汐，冰冷地吐出三个字：
“他来找死。”
“他来找死。”
那四个字裹着冰冷的杀意，钻进林汐的耳膜，让她不由自主地战栗。不是因为恐惧门外那个令人作呕的声音，而是因为身前的这个男人——他那毫不掩饰的、近乎原始的占有与毁灭欲。
门铃还在不依不饶地嘶鸣，陈景明的声音隔着门板，更加焦急，也更显得虚伪：“林汐？你还好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快开门，我很担心你！”
敖夜甚至没有回头，他依旧保持着将林汐护在身后的姿态，鎏金色的瞳孔深处，是俯瞰蝼蚁般的漠然。他微微抬手，不是去开门，而是做了一个极其轻微的下压手势。
“咔哒。”
一声轻微的、几乎不可闻的响动，并非来自门锁，而是来自……电路？头顶的吊灯闪烁了一下，顽强地抵抗了半秒，最终还是不甘地彻底熄灭，连同窗外远处楼宇的零星灯火，一并沉入黑暗。
整个房间，瞬间被浓稠的、带着雨夜湿气的墨色吞没。
停电了。
“啊！”林汐低低惊呼一声，突如其来的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她只能感觉到身前敖夜身上传来的、冰冷却让她无比安心的气息，以及门外陈景明因为停电而骤然拔高的、带着一丝慌乱的声音：“林汐？！怎么回事？怎么停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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