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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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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28) ",偷偷写下几句真话。
弱小到只能用怨恨,来武装自己,来对抗那个她无法改变的、悲惨的命运。
她活在母亲与姑姑的撕扯里,最终,被彻底撕裂。
我抱着这个虞薄的、冰冷的骨灰盒,和这本沉重得几乎拿不住的日记。
在墓园,虞蜜那方小小的墓碑前,坐了一天一夜。
没有眼泪。
只是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从骨头缝里渗出来。
原来,这一场跨越了两世、长达数十年的纠缠与报复。
没有赢家。
我和虞蜜,都是输家。
输给了虞雅那纯粹的、聒不知耻的恶。
输给了虞伟那愚蠢的、不分是非的纵容。
输给了这操蛋的、吃人的命运。
……我把所有的证据,连同这本日记的复印版,整理好,交给了警方,也公布在了网上。
为这场闹剧,画上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句点。
然后,我卖掉了所有能卖的东西,凑钱还清了因为虞蜜治疗而欠下的最后一笔债务。
带着所剩无几的积蓄,和那个装着虞蜜的、冰冷的骨灰盒,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彻底离开了这片,承载了我五十年痛苦、挣扎、屈辱与绝望的土地。
火车轰鸣,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
像极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在一个遥远的、四季常青的南方海滨小城,停了下来。
这里空气湿润,阳光温暖,人们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节奏缓慢。
我租了个带院子的一楼小房子。
院子不大,但阳光充足。
我买来一棵枇杷树苗,种在院子中央。
然后,把虞蜜的骨灰,埋在了树下。
是赎罪吗?
还是某种形式的和解与解脱?
我自己也说不清。
或许,只是不想让她再做那个无处依归的孤魂野鬼。
至少,这里有阳光,有雨水,有一棵会开花结果的树。
后来,我去了当地的儿童福利院。
手续办得异常顺利。
当我牵着一个三岁小女孩的手,走出福利院大门时,午后的阳光正好,金灿灿地洒满一地。
她因为先天唇腭裂,被父母遗弃在福利院门口。
刚刚做完第二次修复手术,疤痕还很明显。
看人的眼神,怯生生的,带着不安和试探。
像极了……很多年前,那个躲在楼道角落里,偷偷看我的小身影。
但我知道,她不是虞蜜。
她不是任何人。
她只是她自己。
一个需要爱,也值得被爱的,全新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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