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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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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72) "备给奶奶过冬做棉衣的钱。
我托了供销社采购科的老李，花了大半个月的工资，买了两条“大中华”。
在80年代，这烟就是硬通货。
我把烟用报纸小心翼翼地包好，揣在怀里，像是揣着我全部的希望。
下午，我算准了马建国在办公室的时间。
我站在他办公室门口，手心全是汗，那两包烟被我捂得发烫。
里面传来他和马小军的吹牛声。
“小军啊，你放心，供销社今年就一个转正名额，叔肯定给你留着。”
“那个陈盼，就是个临时工的命，还想转正？
做梦！”
“谢谢叔！
我就知道叔最疼我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
进来！”
我推开门，努力挤出一个谦卑的笑。
马建国看见是我，脸上的笑意立刻收了起来，换上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马小军则像看好戏一样，抱着胳膊斜眼看我。
我快步走上前，把怀里的烟递过去。
“马主任，昨天……谢谢您指点。
这是我一点小心意，您别嫌弃。”
马建国连手都没伸。
他只用眼角瞥了一眼报纸包，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
“就这？”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把烟从我手里夺过去，扯开报纸。
看到是两条“大中华”，他脸上的鄙夷更浓了。
“我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呢。
两条破烟，就想换一盒救命的药？”
他把烟扔在办公桌上，像是扔了两块垃圾。
“陈盼，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马小军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叔，您看她这穷酸样，能干成什么大事？”
“买条烟都抠抠搜搜的，指望她有出息，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呢！”
马建国很享受侄子的吹捧，他拿起桌上的烟，在手里掂了掂。
“想让我帮忙，也不是不行。”
他忽然换了副嘴脸。
“我考考你，你要是业务能力过关，说明你还有点培养价值。”
“把咱们供销社所有商品的价格，从南墙到北墙，给我背一遍。”
我心里一紧。
供销社几百种商品，价格随时都在变动，谁能全记住？
这分明是故意刁难。
但我没有退路。
“火柴，两分一盒。
洋碱，一毛二一块。
的确良布，三块五一尺……”我努力回忆着，磕磕绊绊地背着。
周围安静得只剩下我的声音。
马建国靠在椅子上，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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