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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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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2) "长而黑暗的铺垫。
“您的任务是，”白须老鼠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基于原计划草案，以及张明启博士的最新修订意见，结合您自身对人类社会‘病灶’的深刻体悟，完善并最终撰写《人类肃清计划》的正式执行文案。
要求：逻辑严谨，步骤清晰，情感渲染到位，能够有效指导各阶段行动，并……在适当时机，对残余人类进行最后的‘心理攻坚’。”
它指了指那个头骨容器里的骨笔和“纸”。
“您拥有最高的创作权限，可以调用我们掌握的一切情报资源。
评议会将全力配合您。”
我低头，看着那散发着阴森气息的“文具”，又抬头，望向那密密麻麻、无声注视着我的鼠群，望向那端坐在齿轮王座上、爪按“圣旨”的灰老鼠，最后，目光定格在白须老鼠那深不见底的黑眼上。
写？
为一场针对我自己所属物种的、有预谋的、系统性的灭绝计划，撰写行动纲领和宣传文案？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我的喉咙。
但我没有吐出来。
因为就在这极致的恐惧和荒谬之中，一个更加冰冷、更加现实的问题，浮现在我的脑海：如果我不写，现在，此刻，我会怎么样？
这地下，会不会多出一具无人问津的、被老鼠啃噬干净的骸骨？
而如果我写了……我是不是就成为了人类历史上，最可耻、最无法被饶恕的叛徒之一？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伸向了那个盛放着骨笔的头骨容器。
幽绿的光芒，在我苍白的脸上明明灭灭。
3我的指尖，距离那支用鸟类腿骨打磨、镶嵌着幽光石头的笔，只有寸许之遥。
冰冷的气息似乎已经提前触及我的皮肤，带着死亡和另一种更加古老、更加不可名状的存在感。
地下空间里，上万只老鼠依旧肃立，幽绿磷光无声闪烁。
白须老鼠安静地等待着，它的耐心像亘古不变的岩石。
齿轮王座上的灰老鼠，前爪依旧按着那张承载了荒谬命运的A4纸。
写，成为史上最可耻的执笔人，用文字为自己的种族掘墓。
不写，立刻化作这地下巢穴的一抔黄土，无人知晓。
生，或死？
苟活，或速朽？
我的手指在空中凝滞，颤抖。
脑海中闪过父母日渐苍老的面容，闪过朋友偶尔的问候，闪过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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