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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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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94) "下，这只褐毛白须的老鼠，缓缓地、极其拟人化地，将它矮小的身躯向前倾斜，抬起一只前爪按在胸前，对我行了一个标准得像是从维多利亚时代戏剧里走出来的……鞠躬礼。
我手里的钢管，“哐当”一声，脱手掉落在脚边的碎石上。
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激起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那白须老鼠直起身，一双豆大的黑眼睛深邃得如同古井。
它开口了，发出的并非老鼠的吱吱声，而是一种低沉、沙哑，带着奇异磁性，并且无比清晰的……人类的语言，直接在我的脑海中响起：“向您致意，尊敬的执笔人。”
它的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感谢您续写了那份至关重要的纲领性文件。
经过评议会紧急审议，您展现出的……对当前人类社会结构的深刻绝望，对个体存在意义的虚无性洞察，以及行文间那股恰到好处的、诱人堕落的消极美学，完美契合了我等的需求。”
我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子的气流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续写？
纲领性文件？
绝望？
消极美学？
它在说什么？
我的遗书？？
白须老鼠似乎并不期待我的回答，它微微侧身，用前爪指向那只端坐在齿轮王座上的灰老鼠，以及它爪下的那张纸：<“鉴于您已通过‘无意识初审’，现正式聘请您，担任‘人类肃清计划’的总执笔人。
负责完善并最终定稿，这份关乎此星球未来生态格局的，最高战略蓝图。”
人类……肃清计划？
这几个字像冰锥一样，狠狠扎进我的耳膜，贯穿我的颅骨。
荒谬感、恐惧感、以及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晕眩感，如同海啸般淹没了我。
我一定是熬夜熬出幻觉了，或者干脆就是在做梦。
对，一定是梦！
我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尖锐的痛感清晰地传来，击碎了我最后一丝侥幸。
白须老鼠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它的胡须似乎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像是在表达一种无声的讥诮。
它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落向了那只灰老鼠爪下的，我的“遗书”。
不，现在它似乎有了一个新的，更加恐怖的名字——“人类肃清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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