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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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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24) "在屋顶的瓦片上,噼啪作响。
李秀芹关紧了门窗,坐在堂屋里,听着外面的风雨声。
院子里很快就积了水,浑浊的泥汤四处流淌。
她忽然想起了那口旱井。
这么大的雨,会不会……会不会有点水?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隔着门缝往外看。
雨幕密集,白茫茫一片,看不清院角。
她在门口站了许久,最终还是没忍住,找了顶破草帽扣在头上,冲进了雨里。
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衣衫,冰冷地贴在身上。
她踉跄着跑到旱井边,费力地将那块石板再次挪开更大的缝隙,迫不及待地俯身望去。
井底依旧是黑黢黢的。
借着微弱的天光,能看到靠近井壁的地方,因为雨水的冲刷,洇湿了一小片深色的痕迹,摸上去,有点潮气。
但也仅此而已。
并没有想象中的积水,那点湿意,在深阔的井底显得如此微不足道,甚至无法汇聚成一股细流。
希望像被雨水浇灭的火星,嗤啦一声,只剩下一缕青烟。
她呆呆地在井边站了很久,直到浑身湿透,冷得打了个哆嗦。
雨水顺着她的头发、脸颊流下来,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她默默地,用力地将石板推回原位,严严实实地盖住了那口井。
然后,她转过身,步履蹒跚地走回屋里,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的院子和那场酣畅淋漓、却终究无法滋润井底的暴雨。
第二天,她发起了高烧。
一个人躺在冰冷的炕上,头疼欲裂,浑身滚烫。
意识模糊间,她仿佛又听到了那“啪啪”的揉面声,又看到了儿子离家时决绝的背影,又感受到了那双嫌弃的眼神落在自己粗糙的手上。
她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只觉得身体里那口井,彻底干涸了,裂开了纵横交错的深壑,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楚。
也不知道昏沉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
她勉强撑起身子,爬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凉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喉咙里像有刀片在刮。
她看着水缸里自己晃动的、憔悴的倒影,花白的头发凌乱地贴着额头,眼窝深陷,嘴唇干裂。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建国还小的时候,有一次也发了高烧,她也是这么抱着他,整夜整夜地不睡,用冷水毛巾一遍遍地给他敷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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