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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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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92) "片上的建国,穿着学士服,笑得一脸灿烂,那是她毕生的骄傲。
可如今,这骄傲旁边,似乎蒙上了一层说不清的阴影。
儿子每隔几天会打来电话,村支书家的,约好了时间,她提前过去等着。
电话里,王建国的声音总是很高,带着刻意营造的热闹,说工作忙,说省城的新鲜事,问母亲的身体。
李秀芹总是“嗯”、“啊”、“好”、“别惦记”,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词。
有一次,王建国在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说:“妈,小惠她……让我代她向您问好。”
李秀芹握着老旧的话筒,手指紧了紧,半晌,才低低地回了一句:“嗯,知道了。”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片刻,然后王建国匆匆说了句“妈您保重,电话费贵,我先挂了”,听筒里便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李秀芹慢慢放下话筒,走出支书家低矮的房门。
阳光刺眼,她眯缝着眼,看着远处自家那灰扑扑的屋顶,心里那片干旱的土地,仿佛又裂开了几道缝。
她开始更少说话,更加沉默。
有时坐在门槛上——那塌陷处被她用木头和钉子勉强修好了,但踩上去依旧有些晃悠——一坐就是半天,看着日头从东边移到西边,看着光影在院子里缓慢地移动。
她在想什么?
或许是想福满刚走时,那暗无天日的日子;想建国小时候趴在她背上,咿咿呀呀学语;想儿子拿到录取通知书时,她激动得差点晕厥;也想那双踩塌了门槛的高跟鞋,那件被嫌弃洗坏了的真丝衬衫,还有那句“不懂就不要乱动”。
这些画面交错着,翻滚着,最后都沉淀下去,变成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
她去井边打水的次数更勤了。
那口公用的水井在村口,水清澈甘甜。
她挑着两只空桶走去,装满水,再咬着牙一步步挑回来。
扁担压在肩上,沉甸甸的,勒出一道深痕。
邻居家媳妇看见了,说:“秀芹婶,咋不让建国给你接个自来水?
多省劲。”
她摇摇头,不说话。
她不需要自来水,她需要的是这日复一日的、具体的、沉重的劳作,需要用身体的疲惫来压制心底那口蠢蠢欲动、即将喷发的火山。
夏天快过完的时候,下了一场暴雨。
雷声轰鸣,闪电像银蛇一样撕破天幕,雨水瓢泼般倾泻下来,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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