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667040" ["articleid"]=> string(7) "6125292" ["chaptername"]=> string(7) "第5章" ["content"]=> string(2624) "的,热了热。

赵小惠吃得比中午还少,推说累了,早早地进了给他们准备的新房——那是建国以前住的屋子,李秀芹特意换了崭新的被褥,虽然布料粗糙,但浆洗得干干净净,带着阳光的味道。

王建国帮着母亲收拾完,坐在灶膛前的小凳上,添了把柴火,火光映着他有些心事重重的脸。

“妈,”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小惠她……城里长大的,有点娇气,可能不太习惯咱这儿,您……您多担待。”

李秀芹看着跳跃的火苗,没看儿子,只是“嗯”了一声。

“她心不坏,就是……就是直来直去,没什么心眼。”

王建国又补充道,像是在说服母亲,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知道。”

李秀芹依旧是平平的两个字。

担待?

她这一辈子,担待得还少吗?

担待命运的无常,担待流言的锋利,担待生活的重压。

如今,还要她担待一个外来者对自己经营了一生、捍卫了一生的世界的轻慢?

锅里水汽蒸腾,模糊了她布满皱纹的脸。

她起身,揭开锅盖,一股白茫茫的热气扑面而来,瞬间吞噬了她的身影。

夜深了,老屋隔音不好。

李秀芹躺在自己屋里,能隐约听见隔壁儿子压低了的说话声,还有儿媳带着委屈的、拔高了些的语调。

“……我知道不容易,可那门槛明明是她自己没修好……还有那碗,我看着都没洗干净……建国,我不是嫌弃,我就是……就是不习惯……”儿子的声音嗡嗡的,听不真切,像是在安抚。

李秀芹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墙壁冰凉。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冷清清的白斑。

她睁着眼,毫无睡意。

这老屋,这院子,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浸透了她的汗水和岁月,是她用脊背扛起来的家。

可如今,在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眼里,它却充满了“霉味”和“不卫生”。

她忽然想起院角那口旱井。

井很深,井壁长满了滑腻的苔藓,井水在早年间也曾清冽甘甜,滋养着这个家。

后来水位逐年下降,终于快见了底,只剩下深处一点浑浊的湿意。

她拿石板盖住了它,像是盖住了一段再也无法复活的过往。

现在,她觉得自己也成了那口旱井。

四十年的岁月,抽干了她的鲜活,只剩下井底那点不"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003898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