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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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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50) "所适从。
阳光照在她奶白色的裙子上,晃得李秀芹有些眼晕。
“那个……阿姨,”赵小惠转过身,试着找话题,“建国小时候,就在这院里玩?”
“嗯。”
李秀芹应了一声,手里拿着扫帚,把刚才鸡弄乱的角落又扫了扫。
“他……他爸爸去世得早,您一个人带大他,真不容易。”
赵小惠斟酌着词句。
李秀芹扫地的动作停了一瞬,没接话。
不容易?
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如何能装得下那四十年的风霜雨雪,那一个个咬着牙撑过来的长夜?
赵小惠似乎也觉得这话空洞,顿了顿,目光落到院角那口用石板半盖着的老井上。
“那是井吗?
现在还能用?”
“是口旱井,早年打的,水少了,不太用了。”
李秀芹终于多说了几个字。
“哦。”
赵小惠点点头,不再说话。
沉默像无形的藤蔓,在两人之间蔓延、缠绕。
李秀芹放下扫帚,走进灶房,开始刷锅洗碗。
水是早上从村口公用水管挑回来的,清亮亮地倒在锅里。
她用的是草木灰,沾了水,细细地擦着铁锅的边缘。
这是她多年的习惯,城里用的那些洗洁精,她闻不惯那股味道。
<赵小惠跟到灶房门口,看着她的动作,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阿姨,现在城里都不用这个了,不卫生,有细菌。
我用不惯,下次……我带几瓶洗洁精回来吧。”
李秀芹擦锅的动作没有停,背对着儿媳,声音平平的:“几十年了,都这么过来的。”
赵小惠被噎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灶房门口。
下午,王建国回来,兴致勃勃地带着赵小惠去村里转转,看看他小时候爬过的树,游过泳的河沟。
李秀芹没去,她留在家里,坐在门槛边——那塌了一角的地方,她找了块木头,勉强垫了垫——拿出针线笸箩,给建国一双磨薄了底的袜子打补丁。
针脚细密均匀,是她做姑娘时就练就的手艺。
那时候,谁不夸她李秀芹一手好针线?
可如今,这手艺在这光鲜的儿媳面前,似乎也成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她想起刚才赵小惠看着她用草木灰时那种眼神,像看一个……一个该被淘汰的物件。
心里那口憋了半天的气,又沉沉地坠了下去。
晚上的饭菜是中午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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