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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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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68) "在屋里蔓延。
只有油灯燃烧的哔剥声，和我们两人粗重的呼吸。
沈烬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愤怒、心疼、自责、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里面疯狂撕扯。
他腮帮子咬得死紧，额角青筋都在跳。
良久，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像受伤野兽的悲鸣。
他猛地转过身，一拳狠狠砸在厚重的木桌上！
“砰——！”
木屑飞溅！
结实的桌面硬生生被他砸出一个凹陷的坑！
他撑着桌子，宽阔的背脊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这他娘的狗屁世道！”
他嘶哑地骂着，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
看着他痛苦挣扎的背影，我心口那团郁结了三年的浊气，反而散了些。
至少，他知道了真相。
至少，不是背叛。
“沈烬……”我轻声叫他。
他猛地站直身体，转过身。
脸上所有的挣扎和痛苦，在转身的瞬间被一种更沉、更冷、更硬的东西取代了。
那是属于山寨头子的冷酷和决断。
“所以，你是自己钻进那花轿的？”
他问，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是。”
我坦然承认。
“那老皇帝，非娶不可？”
“圣旨已下。”
我垂下眼，“和亲队伍被劫，公主失踪。
沈烬，你捅破天了。
皇帝不会善罢甘休，很快就会有大军围山。
你……”我抬起眼看他，认真道，“带着你的人，散了吧。
找个地方藏起来。”
“散？”
沈烬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配上那道疤，邪气凛然，“老子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抢回来，再把你塞回去？
蓝雪鸢，你当我沈烬是什么人？”
他一步步走近，高大的身影再次将我笼罩，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粗糙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那双燃烧着野火的眼睛。
“听着，”他语气斩钉截铁，“从今儿起，蓝雪鸢死了！
柳疏影也死了！
花轿里那个，被山贼劫走，尸骨无存！
你，现在是我的压寨夫人！”
我瞳孔一缩：“沈烬！
你疯了！
这是谋逆！
会连累整个山寨的人！”
“老子知道！”
他吼回来，眼神凶狠却又异常清醒，“你以为老子这些年在这深山老林里拉队伍，是为了当个逍遥快活的山大王？”
我愣住了。
“三年前，蓝家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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