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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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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4) "的疤痕在阴影里微微跳动。
“我……我不知道……”他抬起头，眼底赤红一片，像有血丝要爆开，“我赶回去的时候……只剩一片焦土……我找了你三个月……他们都说……蓝家小姐……葬身火海了……”他哽住了，后面的话被巨大的痛苦堵在喉咙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那个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汉子，此刻眼角竟有水光在闪动。
巨大的悲恸如同实质的浪潮，瞬间席卷了这间昏暗的木屋，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们隔着一步的距离，中间是三年生死相隔的绝望和误解。
他猛地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手背上留下湿痕。
再看向我时，那痛苦里淬出了更深的恨意，烧得他眼底猩红。
“所以……所以你就去给那老东西当续弦？！”
他几乎是咆哮出来，声音嘶哑破碎，“用你自己去填那个狗皇帝的窟窿？！
蓝雪鸢！
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
愤怒重新在他身上燃烧，这一次，是对那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皇权的滔天恨意。
“你以为我想吗？”
我同样红了眼眶，声音陡然拔高，“蓝家没了！
我爹死了！
我娘死了！
我一个孤女，身无分文，连户籍都没了！
是柳疏影找到我，把我藏在她家！”
“柳疏影？”
沈烬拧紧眉头，这个名字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柳疏影，吏部侍郎的庶女，也是我当年为数不多的手帕交之一。
“对，是她。”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她爹想攀附太子，太子想拉拢镇守北境的安平侯，安平侯那个混账儿子看上了疏影！
狗皇帝为了平衡各方，也为了安抚安平侯，一道圣旨，点了疏影的名字，要她远嫁北境，给那个暴虐成性的家伙当填房！
那就是条死路！”
沈烬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疏影救了我的命！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决绝，“她跟我身形相仿，我顶了她的身份！
用蓝雪鸢的命，换她柳疏影一条生路！
至于嫁给谁……”我扯了扯身上刺目的红嫁衣，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嫁给黄土埋脖子的老皇帝，至少比嫁给安平侯世子那个畜生强！
至少进了宫，我还有机会喘口气，找机会翻案，给我爹娘讨个公道！”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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