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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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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20) "不到顶的楼。
这里的一切，都和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小县城格格不入。
我背着包，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第一次感觉到了茫然。
我攥着口袋里那本皱巴巴的存折，心里给自己打气。
方静，你不是来享福的，你是来挣钱的。
你有手艺，饿不死。
我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最便宜的小旅馆住下，一天十五块钱。
房间小的只能放下一张床，窗户外面就是别人家的厨房，油烟味呛人。
但这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落脚点了。
安顿下来后，我第二天就去了传说中的电子城。
那地方太大了，好几栋楼，密密麻麻全是卖电子产品和零件的铺子。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新塑料和焊锡的味道。
我感觉自己像是老鼠掉进了米缸，眼睛都不够用了。
这里的很多东西，我在县城见都没见过。
什么随身听，大哥大，还有各种进口的音响。
我找了家看起来规模不小的铺子，走进去问：“老板，招不招修家电的师傅？”
一个烫着卷发，嘴里叼着烟的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妹子，你？”
她语气里的怀疑不加掩饰。
“我会修，电视机、录音机、电风扇，我都会。”
我赶紧说。
女人笑了，吐了个烟圈：“妹子，我们这儿不招女工，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搬得动电视机吗？”
“再说，客人也不信女师傅啊。”
我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一连几天，我跑遍了整个电子城。
得到的答案几乎一模一样。
他们要么嫌我是女人，要么嫌我没本地户口，没担保人。
我带来的钱，在飞快地减少。
旅馆老板娘看我的眼神也开始不对劲了。
那天晚上，我坐在旅馆的小床上，啃着两块钱一个的干面包，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是不是我真的错了？
我一个女人家，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我在电子城的一个角落，看到一个摊位前围了一堆人。
摊主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正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客户围着，吵得面红耳赤。
“周老板，你这批货到底行不行啊？
说好的是进口原装，怎么修了三次还不行？”
“退钱！
必须退钱！”
那个叫周老板的年轻人，一脸焦头烂额。
“各位大哥，再给我一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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