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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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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00) "对不住你！
是我们没教好那个畜生！”
女人说着就开始抹眼泪，“他从小就聪明，是我们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是我们的指望……我们真不知道他会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啊！”
男人把头磕在地上，声音闷闷的：“我们把家里的土鸡蛋、干蘑菇都带来了，不值什么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求求您，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吧！”
指望？
我脑子里闪过李默日记里那句“周屿哥是他们全家的希望”。
原来，这就是那份希望的源头。
如此卑微，又如此沉重。
“他聪明？”
我终于开口，声音很轻，“有多聪明？
聪明到可以把别人的名字、别人的人生都偷过来，当成自己往上爬的梯子？”
他们的哭声一滞。
我走到他们面前，但没有让他们起来的意思。
“你们说他是你们的指望。
那李默呢？”
我蹲下身，平视着他们那双浑浊又充满哀求的眼睛。
“他是个孤儿，没爹没妈。
他替你们的好儿子写了十年信，换来的只有几个馒头和一顿打。
他死了，连个能替他下跪求情的人都没有。
你们的指望，是踩着他的尸骨上去的。
这笔账，你们说，该怎么算？”
女人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抖得更厉害了。
男人抬起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绝望：“那……那我们要怎么办？
我们给李默那孩子磕头，我们做牛做马……”“晚了。”
我站起身，重新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人死了，就什么都晚了。”
我指了指他们带来的那些土特产：“东西带回去。
我什么都不缺，尤其不缺这些让我觉得恶心的东西。”
我退后一步，看着这两个被彻底抽空了精气神的老人。
“周屿犯的错，法律会给他一个交代。
至于我，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
你们走吧。”
他们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眼神空洞，像是两尊失了魂的泥塑。
“林小姐……”“但是，”我打断他们最后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原谅他，你们这辈子都别想了。”
他们终于不再说话，佝偻着背，一步一步地挪向电梯。
我看着他们消失在电梯门后，拿起内线电话。
“喂，叫保洁来一下，把门口的地板消消毒。
我嫌脏。”
11一年后。
李默的墓碑前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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