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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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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30) "，抬起头，目光穿过十几米的距离，准确地捕捉到了她。
时间，在那一瞬间凝固。
他脸上的错愕不比她少，炭笔从指间滑落，在速写本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痕迹。
他看起来比一年前清瘦了些，眉宇间的阴郁似乎被这里温润的水汽冲淡了些许，但那双眼睛，依旧黑沉，此刻正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里面翻涌着震惊、慌乱，还有一丝……猝不及防的狼狈。
许之晴放下画板，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廊桥下那个身影走去。
河风吹拂着她的裙摆和发丝，她的脚步很慢，却很坚定。
每靠近一步，她都能更清晰地看到他微微收缩的瞳孔，和他下意识握紧的拳头。
她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他没有动，只是仰头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嘴唇抿得发白。
许之晴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到他摊开的速写本上。
那上面，刚刚完成的，正是河对岸的风景，而她刚才坐着写生的身影，也被细致地勾勒在了画纸的一角。
她抬起眼，重新看向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落在两人之间凝滞的空气里：“何尧，十年了。
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7古镇的茶馆，临河的位置，相对而坐。
茶水氤氲的热气在两人之间袅袅升起，模糊了彼此的表情。
长久的沉默，只有窗外潺潺的流水声和隐约的摇橹声。
何尧垂着眼，盯着杯中沉浮的茶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杯壁。
许之晴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她知道，打破这十年的沉默，需要巨大的勇气。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干涩沙哑，像被沙砾磨过。
“那个人……是我爸。”
许之晴微微一怔，随即意识到他在说那个雨夜，他身上的伤。
“他酗酒，赌钱，输了钱，或者喝醉了，就会打人。”
何尧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我妈……就是被他打跑的，在我七岁那年。
我没能拦住她，也没能……保护好她。”
许之晴的心猛地一沉。
童年那个大院里，关于何家男人脾气暴戾、女人常年吃药的模糊记忆，瞬间变得清晰而残酷。
“后来，就只剩下我。”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挨打，就成了家常便饭。
那天，他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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