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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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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88) "嘲笑，用力拍着他的肩膀，拍得他身子歪斜：“懂事！
哈哈，真他妈懂事！”
李浩的手机忠实记录着这一切，张薇她们也发出了更加肆无忌惮的哄笑。
欺凌者们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教室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
夕阳将他的影子在水泥地上拉得很长，很暗。
他默默地蹲下身，用校服袖口，一点一点，极其用力地擦拭着药盒上的污迹。
袖口脏了，药盒干净了，但那种黏腻冰冷的触感，仿佛已经渗透皮肤，钻进了他的骨髓里。
回到家，狭窄的出租屋里弥漫着中药的味道。
母亲在里间咳嗽着。
他低声说了句“妈，我回来了”，便将药放在桌上，径直走进了浴室。
他需要洗干净。
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哗哗流下。
他双手撑在洗手池边缘，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湿漉漉的脸。
眼神空洞，嘴角向下耷拉着，写满了疲惫和懦弱。
这就是他，林默，一个可以被随意吐痰、并需要笑着道谢的人。
他闭上眼，将整张脸埋进冰冷的水里，试图冷却那焚烧着五脏六腑的羞耻与愤怒。
几秒钟后，他猛地抬起头，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他胡乱地抹了把脸，看向镜子。
就在这一瞬间。
镜子里，他的影子……似乎有些不对劲。
灯光昏暗，影子模糊地投在身后的墙壁上。
他明明已经直起了身子，但墙上的那个黑影，却好像还维持着刚才低头撑在洗手池旁的姿势。
不，不是维持，是它……自己动了一下。
它的头部微微抬起，在墙壁上勾勒出一个极其缓慢的动作。
然后，在那片模糊的黑暗轮廓中，林默清晰地看到，影子的嘴角，向上弯起了一个锐利的、充满恶意的弧度。
那是一个绝不属于他自己的，狞笑。
林默猛地回头！
身后空无一物，只有斑驳的墙壁和潮湿的空气。
墙上的影子也恢复了正常，老老实实地跟随他的动作。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疯狂地擂动着胸腔。
是幻觉吗？
是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产生幻觉了？
他死死盯着墙壁上的影子，呼吸急促。
一切都正常了，仿佛刚才那惊悚的一幕从未发生。
但林默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那沉淀在眼底的屈辱和愤怒，似乎在那一刻，找到了一个冰冷的、黑暗的容器。
浴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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