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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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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44) "他们买了套大房子。
我好像拥有了一切。
但每天晚上，我都会做噩梦。
梦里，是张伟被拖出去的哀嚎，是李莉跪在地上的眼泪，是王芳怨毒的眼神。
还有那十张问卷。
我一遍又一遍地，在梦里做着那三道选择题。
我开始失眠，大把大把地掉头发。
陈珊的情况比我更糟。
她瘦得脱了形，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
有一次，我们在茶水间碰到。
她端着咖啡，手抖得厉害。
“苏晴，我快撑不住了。”
她声音沙哑。
“我每天都在做决定，每一个决定，都可能毁掉一个人的生活。”
“昨天，人事部那把‘刀’，叫李牧的，递上来一份裁员名单。
他说公司要优化结构，提高人效。”
“名单上的人，都是为公司工作了五六年的老员工。
没有犯错，只是不再年轻，不能拼命加班了。”
“我把名单驳回去了。
李牧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妇人之仁。”
“他说，周姐养着我们，不是让我们来当圣母的。”
陈珊的眼泪掉了下来。
“苏-晴，我们到底是什么？”
“我们是‘心’，还是周姐用来平衡‘刀’的，另一件工具？”
我看着她，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因为，我也有同样的疑问。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周姐。
“苏晴，来我办公室一趟。”
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心里咯噔一下。
走进周姐的办公室，她正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泡着茶。
“坐。”
她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我拘谨地坐下。
她把一杯茶推到我面前。
“尝尝，今年的大红袍。”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很香，但也很苦。
“苏晴，你最近，好像有心事。”
她开门见山。
我的心猛地一跳。
“没有，周姐，我……”“你在说谎。”
她打断我，眼神锐利。
“你和陈珊，最近都瘦了很多。”
“是因为李牧他们，给你们压力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承认，就是告状。
否认，就是撒谎。
周姐看着我，突然笑了。
“苏-晴，你还记得，你那份问卷的答案吗？”
我点点头。
“我让你当这个运营总监，不是让你来当受气包的。”
“刀，如果不够快，就需要磨。”
“如果磨了还是不快，那就该换了。”
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
“李牧，是第一把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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