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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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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20) "出我逐渐扭曲的脸。
搏斗、击倒、拖行。
动作熟稔得像排练过千百遍的默剧。
我回到保安室，坐下，阳光透过窗栅，把桌面割成棋盘。
钟声九响，教学楼传来朗朗读书声，却听不清一个字，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上午的课程结束，食堂人声鼎沸，蒸汽裹着葱花味升腾。
我站在走廊尽头，看见他们四个围坐一桌，低头咀嚼，却频频望向窗外。
真心最先发现我，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垂下，像怕惊动什么。
那些老师是规则的化身，一定要遵守规则。
我隔着人群，用口型对他们说。
声音被喧闹吞没，却分明看见心机捏筷子的手一紧，指节泛白。
午后，阳光像被稀释的牛奶，无力地泼在操场。
我回到保安室，门合上的瞬间，世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桌上值班表的“林”字被人用红笔划掉，改成——“？”。
我盯着那个问号，忽然听见铁门外的雾中，有婴儿啼哭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像要把天空撕开。
我伸手去摸电棍，却只摸到一身冷汗。
雾更浓了，浓得能听见它流动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牙齿在相互摩擦。
我抬眼，玻璃窗外，一只苍白的手掌正缓缓贴上，指缝间滴落的水珠不是水，是墨汁，漆黑、黏稠，顺着玻璃下滑，写下歪歪扭扭的一行字——下一个，轮到谁？
铁门在身后轰然合拢，像一口生锈的巨兽合上了牙。
我仰头，看见校牌上剥落的漆色——“青井高级中学”六个字被雨水泡得浮肿，像六具溺亡的尸体。
那一刻，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撞在胸腔，回声悠长，仿佛有人在里面另建了一座空校舍。
午饭的铃声响得极长，像锈锯拉过钢管。
食堂吊顶的日光灯嗡嗡哀鸣，灰白的灯光把人脸漂成尸色。
我们五个人排成一串，影子被拉长，贴在墙上，像五具提前写好的遗照。
窗口里递出来的不锈钢餐盘，沉得仿佛盛了铅。
我端着它，指尖被冰得发麻，却仍觉得那温度比心头暖和。
“你们要全部吃完，不能有剩余！”
老师的嗓音像钝刀切过冻肉，不带一丝起伏。
他站在过道中央，黑色西装裹住干瘪的身体，像一截烧焦的旗杆。
我低头，米饭堆成坟头，青菜像被掐死的婴儿蜷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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