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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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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20) "嘴里发出野兽般绝望的嘶吼。
“我的腿！
我的腿呢！
我的腿去哪了？！”
我和王胖子死死地按住他，护士急忙给他注射了镇定剂。
他慢慢安静下来，眼神却变得空洞而死寂。
两行清泪，从他眼角无声地滑落。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接下来的日子，张扬一言不发。
不吃饭，不喝水，不配合治疗，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无论我们怎么劝，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医生说，他是自己断了求生的意志。
身体的创伤可以治愈，但心里的那道坎，如果他自己过不去，谁也帮不了他。
我看着他一天天消瘦下去，颧骨高高地凸起，眼窝深陷。
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这天晚上，我把王胖子劝回了家，一个人守在病房里。
夜深人静，我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床边，开始自言自语。
“张扬，你还记得吗？
小时候你掉进河里，差点淹死，是我把你捞上来的。
那时候你吓得直哭，我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还不服气，说你那是呛的水。”
“还有一次，我们去掏鸟窝，你从树上摔下来，把胳膊摔断了。
你爸妈要打你，是我说是我的主意，替你挨了一顿揍。
你后来偷偷给我送了两个煮鸡蛋，藏在被窝里都捂臭了。”
“你上大学走的那天，我爸给了你八千块钱。
其实我们家那时候，全部存款也就五千。
那三千，是我爸找人借的，后来我俩干了大半年的活才还清。”
我一件一件地说着，声音很轻，很慢。
躺在床上的张扬，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我假装没看见，继续说：“我爸一直跟我说，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让我多跟你学学。
他去世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除了我，就是你。
他怕你一个人在外面，受委屈。”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婚礼那天，你把钱甩在我脸上，我真的很生气。
不是因为钱，也不是因为面子。
而是因为，我觉得，我失去了我唯一的一个兄弟。”
“我承认，我报复了你。
我让周董出手，让你丢了工作，让你一无所有。
我当时觉得很痛快，我觉得你活该。”
“可是现在，看着你躺在这里，我一点也痛快不起来。
张扬，我不想你死。
我不想我爸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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