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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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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4) "如同被重锤砸碎的石膏面具，片片剥落，露出底下最真实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他像是没听清，或者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精心策划的一切，眼看就要顺利完成最关键的一步——除掉这个可能暴露他秘密的孩子，同时让林溪身心俱摧——怎么会突然急转直下？
“离婚。”
林溪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语气平静得如同在讨论晚餐吃什么。
她甚至弯了弯唇角，那笑意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洞察一切的、近乎悲悯的嘲讽，“我累了。”
她掀开身上的无菌布，动作有些缓慢却异常坚定地挪下手术台。
双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微微晃了一下，但她立刻稳住了身体，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株在狂风中绷紧了枝干的白杨。
“林溪！”
秦漠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冒犯的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他猛地伸手，想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按回去，“你疯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不是麻药还没过？
给我躺回去！”
他的手指带着强硬的力道抓来。
林溪没有躲闪，只是在他即将碰到自己手臂的瞬间，冷冷地、毫无感情地扫了他一眼。
那眼神，空洞，死寂，却又蕴含着某种洞穿一切的、令人心悸的寒意。
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映不出任何光亮，只余下吞噬一切的黑暗和冰冷。
秦漠的手，硬生生地定在了半空。
一股寒意，毫无征兆地从他尾椎骨窜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从未在林溪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眼神。
没有爱恋，没有依赖，没有痛苦，甚至连愤怒都没有。
只有一片荒芜的、冻彻骨髓的虚无。
仿佛在看着一个完全陌生、且毫无价值的物件。
这眼神让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巨大的恐惧。
趁着他这一瞬间的僵硬，林溪已经绕开了他，径直走向手术室门口，拉开了那扇厚重的门。
门外走廊的光线涌了进来，将她单薄却挺直的背影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轮廓。
“协议我会让律师准备好。”
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平静无波，“签好字，通知我。”
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手术室里凝固的窒息和秦漠那张惊怒交加、隐隐发青的脸。
林溪没有回头。
她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步步走向电梯。
身体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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