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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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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8) ",抱着孩子,几乎是逃也似的上了楼。
房间狭小逼仄,一股浓重的烟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
墙壁泛黄,上面还有可疑的污渍。
一张窄床,床单看起来灰扑扑的。
唯一的窗户对着另一面墙,采光通风都极差。
但至少,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她把小军放在床上,孩子大概是累极了,沾床就睡着了,小眉头还微微蹙着。
林晚坐在床沿,看着儿子沉睡的脸,又看看这间破败的房间,一种巨大的、无力的悲凉感将她淹没。
她从行李袋最底层,摸出那张已经发脆的合影。
照片上,年轻的王淑芬紧抿着唇,眼神里有她当时读不懂的疲惫和某种坚毅。
她自己的脸上,则带着一丝被强迫拍照的不情愿。
她曾经那么渴望逃离这张照片里的女人,逃离那个家。
现在,她回来了,却被那扇门,冷冷地关在了外面。
连同那句关于学费和墓地的话,像最终的审判。
她蜷缩在冰冷的、带着异味的床上,紧紧挨着儿子,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车声和隔壁房间模糊的动静,眼泪无声地淌湿了粗糙的枕头。
这一夜,格外漫长。
而那声锁响,如同梦魇,在她耳边反复回荡,永无止境。
她知道,有些门,一旦关上,就再也打不开了。
有些错误,一旦铸成,就再也无法弥补。
她失去了母亲。
在十年前那个冲动的夏天,或许就已经失去了。
只是到今天,她才真正看清这个事实,如此赤裸,如此残忍。
第二天,林晚是被小军的哭声惊醒的。
不是梦里那令人窒息的锁响,是孩子真实存在的、因为饥饿和不适而发出的嘹亮啼哭。
天光从未拉严的窗帘缝隙里挤进来,在布满污渍的地板上投下一道苍白的光带。
房间里那股混合着烟味、霉味和劣质消毒水的气味,经过一夜的发酵,更加浓郁刺鼻。
林晚猛地坐起身,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有一瞬间的茫然。
随即,记忆如同冰冷的潮水,轰然涌回,将她彻底淹没。
那声“咔嗒”,母亲隔着门板平淡到残忍的话语,还有眼前这间破败肮脏的旅店房间。
“乖,军军不哭,妈妈在,妈妈在……”她手忙脚乱地把儿子抱进怀里,声音沙哑地安抚着。
孩子的额头有点热,不知道是哭的,还是着了凉。
这让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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