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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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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34) "窗户没关严，灌进来一阵初冬的冷风，吹得她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激起一层寒栗。
她来的时候，心里揣着一团乱麻，有恐惧，有羞愧，也有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关于“家”的温暖幻想。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彻骨的寒，和那声锁响带来的、巨大的空洞。
小军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委屈的抽噎，小脸埋在她颈窝里，热烘烘的，带着奶腥和眼泪的咸湿。
这微弱的依靠感让林晚勉强支撑着没有瘫软下去。
她不能倒在这里。
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捡起那个放在脚边的、洗得发白的旧行李包。
动作迟钝，像个生了锈的机器人。
然后，她抱着孩子，一步一步，挪下了楼梯。
每一步都踩在记忆的碎片上。
三楼到二楼转角，墙壁上那片模糊的粉笔涂鸦还在吗？
小时候她偷偷在这里画过太阳和小鸟，被妈妈发现，拎回家训了半小时，说她把墙壁弄脏了，不像话。
二楼那户人家门口，以前总是堆着几个腌菜坛子，空气里常年弥漫着一股酸涩的味道。
现在坛子不见了，换成了几盆半死不活的绿萝。
一楼的信箱，她家的那个，编号306，锈迹斑斑，投信口塞满了各种广告传单，无人清理。
走出单元门，外面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小区里的路灯坏了几盏，剩下的发出昏黄的光，勉强照亮坑洼的水泥路面。
几个老人裹着厚棉袄，坐在花坛边聊天，看到她这个生面孔抱着孩子、拎着行李出来，目光好奇地在她身上扫了几下，又漠不关心地移开了。
没有人认识她了。
十年，足够让一个叛逆少女变成一个憔悴的、带着孩子的陌生女人。
她该去哪里？
火车站？
候车室的长椅可以暂时栖身，但明天呢？
身上的钱，买了车票之后所剩无几，甚至不够在这座城市里租一个最便宜的房间。
去找刘强？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掐灭了。
回去意味着更多的打骂，更深的泥沼。
她抱着小军逃离那里，不是为了再回去的。
寒风像细密的针，扎在她裸露的皮肤上。
小军在她怀里不安地扭动，小声啜泣着：“妈妈，冷……饿……”林晚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紧了紧裹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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