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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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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64) "错了事的孩子。
就在这僵持的时刻，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开口了。
是跪在地上的李阳。
“我答应！”
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闪烁着抓住救命稻草的渴望。
“弟妹，你的条件，我们全都答应！”
他为了自救，已经顾不上任何尊严和脸面了。
他甚至反过来，开始劝说张莉和王秀兰。
“莉莉！
妈！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快答应啊！”
“房子没了可以再买！
面子值几个钱！”
“要是公司没了，我要去坐牢了，你们后半辈子怎么办！”
他的话，像一把利剑，刺破了婆婆和张莉最后的心理防线。
是啊。
和家破人亡，流落街头相比。
道歉，过户一套房子，交出家庭主导权。
又算得了什么呢？
王秀兰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女婿，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我。
她知道，她没得选了。
她闭上眼，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点了点头。
“好……”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我们……答应。”
11周末，天气阴沉，像是憋着一场大雨。
我开着车，张浩坐在副驾驶。
后座上，是面如死灰的张莉和李阳，还有一路唉声叹气的王秀兰。
车里堆满了他们买的各种高档礼品，烟酒，保健品，包装精美，价格不菲。
这是他们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踏上我老家那片土地。
车子在乡间小路上行驶，窗外的风景，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田野和农房。
张莉的脸上，写满了嫌弃。
王秀兰则是不住地叹气，仿佛来一趟这里，就掉了多大的身价。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的表情，一言不发。
到了家门口，我爸妈正在院子里拾掇菜地。
看到我们这么一大群人，还开着车，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二老都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局促地迎了上来。
“晚晚，你们怎么……都来了？”
我妈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婆婆和姑姐，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
我走上前，挽住我妈的胳膊，笑了笑。
“妈，他们是专程来，给你和我爸道歉的。”
我爸妈更懵了。
在我的示意下，李阳和张莉磨磨蹭蹭地从后备箱里搬下礼物。
王秀兰则挤出笑容，上前拉住我妈的手，说着客套话。
堂屋里，我爸妈坐在主位上，显得很不自在。
我亲自泡好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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