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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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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86) "穿西装的日本人冲进来。
领头的那个我认识——父亲上个月招待过的商会代表。
他手里的枪管还冒着烟。
"沈公子。
"日语发音生硬，"司令官很失望。
"沈知微背对着我系领带。
镜子里，她嘴角扬起危险的弧度："松本课长没教你们——"枪声炸响。
第一颗子弹打碎镜子，碎片飞溅中她旋身踢翻煤油灯。
黑暗里响起骨骼断裂的脆响，有人撞在药柜上，玻璃哗啦碎了一地。
我在暗格里数秒。
数到三百时，外面传来日语的咒骂声。
数到五百，沈知微的皮鞋跟碾过什么硬物，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七百秒，寂静。
八百秒，布料撕裂声。
九百秒，金属碰撞。
数到第一千秒时，我听见她在哼《秦淮景》。
这是我上周刚教她的苏州评弹，她当时学了三遍还跑调。
现在每个音都准得可怕。
暗格把手转动的前一秒，最后一声枪响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门开时，沈知微倚在门框上擦手，白衬衫染得半红。
"课。
"她喘着气笑，"没白上。
"地上躺着三具尸体。
她跨过其中一具，从领头的日本人怀里摸出封信。
火漆印是父亲常用的那个，封口处还沾着口红印。
"你父亲的字迹。
"她抖开信纸，"真难看。
"我夺过来看。
信上详细写着我的生活习惯，包括每周三去教堂的习惯，和右腿旧伤发作的时间。
最下面附着张支票，金额栏填着"见货付款"。
沈知微突然咳嗽起来。
血沫溅在信纸上，晕开了父亲的签名。
我扯开她衬衫，发现肋间新增的刀伤正在渗血。
"小伤。
"她握住我拿枪的手，"比不过你十六岁那年......"我扣动扳机。
子弹打穿地上尸体的手掌，击碎了父亲的信。
沈知微挑眉看我，染血的手指抚过我新纹的玫瑰。
"学得快。
"她舔掉虎口沾的血，"不愧是......"警笛声由远及近。
她突然把我推到窗边，自己转身走向尸体。
煤油灯重新亮起来，我看见她往每具尸体嘴里塞了片白玫瑰花瓣。
"沈家祖传的规矩。
"她回头笑，"喂饱了冤魂，才不缠着活人。
"我捡起地上半截束胸布。
浸了血的白绸上，隐约可见我绣的玫瑰轮廓。
她接过布条缠住伤口，打结时故意系成蝴蝶形。
"下次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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